還有董宇隻是從後麵勒住他的脖子,就受了這麼重的傷,眼看今天是不能動了。
阿烈一步步走過來,從地上撿起了那把錘子。
此時李響側躺在地上,手還被綁在椅子後麵。
用一種譏笑的表情看著阿烈。
阿烈經過曉菲身邊時,曉菲猶豫了一下想拉住阿烈,但是看到他那張鐵青的側臉時,手伸到一半又縮了回去,她知道老大發怒了。
她已經很久沒有看見老大發怒的樣子。
上一個引起老大怒火的人在哪裏呢?
曉菲仔細想了想,卻想不起來,隻是依稀記得那人的下場很慘,估計是被綁了丟到河裏喂魚吧。
曉菲知趣地後退了幾步,給老大讓出空間來。
阿烈在李響身邊蹲了下來。
用錘子比劃著:“我承認,不管我們做了多少準備,還是小看了你。”
李響感覺到一隻有力的手抓住他的左腳腳踝,然後一寸寸地往上摸去,好像一隻毒蛇沿著褲腳往上攀爬。
“但是你再也沒有機會了。”
李響側躺著視線受阻,隻能看到阿烈的肩頭。
即便如此,他還是感覺到空氣中一股越來越重的氣氛壓了下來。
曉菲的臉上也出現了一絲期待,而董宇這回總算清理了身上的血汙,兩隻眼睛惡毒又帶著些許報複的快意看著李響。
風聲響起。
阿烈揚起錘子就往李響的膝蓋上砸去。
這一下的力度,如果讓阿烈砸中的話,再好的醫生也治不好,李響下半輩子隻能用人工假肢來走路了。
阿烈對自己這一下很有信心。
他無聊時,曾經專門抓些人過來試驗過,下錘的力度還有選擇落錘的地點,都是他千百次試驗後得出的手法。
沒有人能夠在他這一擊下完好無損地逃出來,截肢就是相對較好的結局了。
阿烈的心裏翻滾著,各種情緒混雜在一起,變成了一種獨有的興奮劑直衝他的腦門,但是手卻穩當得可怕,錘頭劃過一道弧線,眼看著就要敲到李響的膝蓋上。
那裏是大腿骨和小腿骨的交界處,也是膝蓋中最重要的中樞軟骨。
沒有任何肌肉的保護。
阿烈的另一隻手牢牢地抓住李響的左腿,就跟一隻鐵鉗一樣,這回他不會像董宇一樣給李響半點空間。
錘子打中了。
那種入手的觸感通過長長的錘柄反饋到阿烈的手心,然後再沿著脊柱的神經高速傳回大腦。
咦?
不對。
阿烈隻覺錘子好像砸到了一尾滑溜的活魚,或是一團厚實的棉花上,明明是無肉的膝蓋骨上,卻像是被什麼力道滑開一樣。
“咚”的一聲,錘子擦著李響的膝蓋敲到地麵上。
地麵上簡易鋪成的瓷磚裂成了大小不一的碎片向四周濺射,有些甚至反彈到阿烈自己的臉上,可見這一錘的威力。
阿烈三人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曉菲和董宇以為阿烈是有意恐嚇李響,所以第一錘故意打偏,讓李響先在精神上崩潰。
但隻有阿烈自己知道剛才那一錘自己沒有任何留手,隻是抓住李響的左腳的手心上傳來一陣肌肉大筋的跳動,就像是撥動了弓弦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