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麻子似乎並不是真跟譚川生氣,一擺手道:“這次來,又有什麼事?”
譚川連忙一指旁邊臉色莞爾的李響:“我這位老板晚上要去千佛寺有事,想在你這裏落個腳,行個方便吧?”
麻子這才打量了一下李響,也不多問:“好的,沒問題。”
看起來,這麻子是個不愛管閑事的人,並不在意李響晚上去千佛寺幹啥。
李響心中一定,拱了拱手:“那就打擾了,我叫李響,不知兄台怎麼稱呼?”
麻子微微一笑:“大家都叫我麻子,我也習慣了,都進來吧。”
當下,眾人進了院子,麻子重新栓好了門。
李響打量了一下眼前的院落,前麵是三間主屋,左右各有兩間廂房,中間是一片花圃,周圍綠樹成蔭,真是青磚碧瓦,綠樹紅花,雅致得很。
“地方真不錯啊,清雅韻致,很有山野古樸之風。”李響忍不住讚了一聲。
“見笑。”麻子一樂,“父母留下來的產業,一直舍不得丟。”
“好了,好了,別客套了。”譚川抱怨起來,“趕緊進屋,弄點吃的,餓得緊了。”
麻子又翻了翻白眼:“靠,你就不知道客氣些,好像是你家似的。”
譚川厚著臉皮:“嘿嘿,咱們兄弟,誰跟誰啊,你家還不就是我家。”
“好了,你們進屋等著,我去整點晚飯。”麻子衝李響一拱手,自去了。看起來,真是個灑脫的人。
“走,咱們進屋。”譚川見狀,帶著李響就進了主屋。
屋裏東西並不多,一張古樸的八仙桌,加上幾張椅子,靠牆還有一張長條案,很典型的舊時家居風格。
二人於是坐將下來,開了燈,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
很快麻子進來了,端著一個大托盤,朝桌上一放:“吃吧,沒有準備,寒酸了點,多擔待。”
仔細一看,卻是炸醬麵,上麵稀稀落落的幾根菜葉子,不禁都有點傻了眼。
李響疑惑地看了看譚川,那眼神的意思是:不是說你這朋友挺講究吃的嗎?怎麼這麼寒酸?不歡迎我們?
譚川頓時尷尬的有些臉紅,苦笑道:“我說麻子,有客人在呢,你不會這麼落我麵子吧?三碗麵,你寒磣不寒磣啊?”
麻子竟也有些臉紅:“你以為我想啊。前兩天病了,今天才剛好,家裏的東西都吃完了,正打算明早去買。所以,今晚哥幾個隻能湊合著了。”
原來是這麼回事。
李響連忙道:“不妨事,給麻子兄弟添麻煩了。我看這炸醬麵挺好,清爽得很。”說著,拿起筷子,叉起麵就大口吃了起來。
見李響如此,譚川也沒有辦法,隻好咧了咧嘴,咬牙開吃。
麻子見狀鬆了口氣,不禁對李響添了幾分好感。
當下,三個人充分發揚艱苦樸素的革命作風,大口吃麵。不管如何,有得吃,總比餓肚子好。
吃完麵,李響打了個飽嗝,看了看天色:“譚川,什麼時候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