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慕生,你好沉啊!”安燃咬著牙,才把江慕生扛了起來。
江慕生不理她,手臂緊緊攬著她的肩膀,往酒店裏麵走。
看著是他攬著她,實際是她扛著他。
她敢斷定,隻要她一離開,他準會倒地上,半天爬不起來。
興許,他剛才在出租車上,不是不動,而是動不了?所以才要搭著她肩膀的勁下車?
那麼是不是剛才在飯桌上,她叫他走的時候,他就已經站不起來了呢?
看著他麵無表情,不動聲色的,沒想到他還挺能忍的。
耳邊是江慕生劇烈的心跳聲,滿身的酒氣,把安燃整個頭都包圍了起來,熏的她整個人暈暈呼呼的。
乘著電梯,上了樓,正打算開門的時候,安燃聽到江慕生的喉嚨裏一陣湧動,立刻明白過來那是什麼,頓時大驚失色。
“江慕生,你忍著點哈,馬上就進屋了,你可千萬別吐到我身上了!”
‘哢’的一聲,門開了。
江慕生一把推開安燃,衝進了洗手間。
喝多了的人下手沒有輕重,安燃被他一把推到牆上,撞的胳膊都要碎了。
‘嘩啦——’
衛生間裏,一陣水聲,伴著江慕生的嘔吐聲。
聽那聲音,似乎吐的很難受。
安燃哭笑不得,隻怕在酒店的時候,他就想吐了吧!隻是礙於麵子,又不想被常铖壓上一頭,才一直硬挺著,一直等到回了這裏。
就連常铖,明明是去吐,偏偏嘴硬的說是去抽根煙。
嗬,男人!
安燃走進臥室翻了翻抽屜,看到裏麵有解酒藥,想著他一會吐完出來肯定很難受,又燒了點熱水。
忙完一切,已經過去十分鍾了,可江慕生在洗手間裏還沒出來。
安燃有些擔心,走到衛生間門口側耳聽了聽,水聲在繼續,就是聽不到他的聲音。
在洗澡?
不太像!
“江慕生?”安燃敲了敲門。
裏麵沒回應。
“江慕生,我進來了哦!”
安燃伸手抓住了門把手,輕輕一擰,衛生間的門應聲而開。
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江慕生那一身筆挺精致的黑色西裝,此時他勾著頭,兩手撐著大理石台麵,水籠頭開到最大,嘩嘩的水聲就是從這裏傳來的。
“江慕生,你沒事吧?”安燃看到他西裝上被大片水漬濺濕,袖口和手表上都是水,手背上的青筋暴突,不大的空間裏還有濃重的酒氣。
江慕生聞聲抬頭,望著鏡子裏的她。
安燃一怔,看到他麵色緋紅,兩眼赤紅,眸子裏是邪異的神采。
額前的頭發因為被水打濕,都耷拉了下來,濕成一縷一縷的垂落在額頭,更加顯得那雙眼睛邪氣。
棱角分明的臉部線條,濕??的頭發,領帶被扯掉扔在一邊,襯衫領口被胡亂扯開,脖子上,衣領上,全是水漬,再加上這樣一雙邪氣有型的眼睛,此時的江慕生一改往日陰沉冷漠的形象,竟給人一種性~感邪魅的感覺。
安燃聽到自己的心猛的跳了一下。
“難受!”撩人的聲音在耳邊沙沙響起。
“我……我我給你燒了水,還還……還有醒酒藥!”安燃不明白為什麼舌頭有自己的想法了,調皮的打了個結,怎麼都捋不直,臉唰的一下就紅了。
江慕生盯著鏡子裏她,直視她的眼睛,看了半晌,慢慢轉過身,身形還沒站直,整個人就往下一軟。
安燃趕緊一把接住。
太突然了!
以兩人的體型來看,她毫無準備的這麼一接,也有點托大了,江慕生直接把她壓跪在地上。
“我去!江慕生,你該減肥了啊!”
安燃咬著牙,憋著一股勁,半拖半拽,才把江慕生挪出了洗手間。
走了洗手間是寬大的牀,明明隻有幾步遠的距離,看起來像是幾百米那麼遠,每走一步,安燃整個人都要往下一跪,她不停給自己打氣,再加一把勁,最後一把勁……
‘呼——’
和江慕生一起跌進那張大牀時,安燃長長鬆了一口氣,頓時覺得天藍了,水綠了,就跟走完二萬五千裏長征一樣,心裏別提有多麼驕傲和自豪了。
她居然扛起了江慕生?
趴在他身上緩了一會兒,回過神來,安燃撐著胳膊想要起來。
孰料,江慕生兩隻手臂往她背上一壓,又把她摁了回去。
安燃覺得自己就像是努力吹起的汽球,他這麼一打岔,汽球‘噗’的一下,又沒氣了。
“江慕生,我現在渾身沒有一點力氣了,你別鬧了好不好?我還要清理呢!你衣服都濕了!”
“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