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沙發裏的男人突然笑了,笑聲低沉而性感撩撥的張曉曉心裏癢癢的。
淩塵對她說道:“小丫頭,等著,我會去把你接回來的。”
夢裏的張曉曉迷迷瞪瞪地想,這不是她第一天到淩塵家嗎,為什麼要來接她?
但還沒讓她來得及發問,夢就像褪色的照片一樣迅速消失了。躺在床上的張曉曉驀地睜開眼睛滿眼都是黑暗,耳邊是海浪一波波打在船身上的動靜。
腥鹹的海水味道無孔不入的滲透在整個房間裏,將她記憶中第一次見到淩塵的時候聞到過的那股好聞的男士香水氣息一層一層的厚厚的掩蓋住。
張曉曉翻了個身趴在枕頭裏委委屈屈的哭了兩聲,很快的一陣惡心感就又湧了上來,讓她隻能快速的鑽出被窩跑到衛生間去吐了一場。
漱口刷牙之後,張曉曉從床頭捏了一片酸澀的檸檬片扔到嘴裏,她難受又委屈的想著:為什麼淩塵還不來找她呢?為什麼還不過來接她?果然夢裏的都是騙人的,明明說要來接她的根本就沒有看見人嘛?
當張曉曉眼角掛著小淚珠再度沉沉睡去的時候,同樣也是在這片海域上的某一艘船裏睡著的淩塵也突然醒了過來。
他睜開眼睛的時候,眼底甚至有著與他完全不搭調的迷茫。
淩塵抬起手,修長幹燥的手指一下一下的按捏著抽疼的太陽穴。手上的繃帶提醒著他,今天發生的一切事情也挺提醒著他,夢裏見到的那個清純漂亮但泥土裏土氣的小姑娘現在還沒能被他找回來。
淩塵心情煩躁地赤著腳走下床去,船上的木質地板總會有一種讓人不舒服的潮濕感。
他離開房間走上甲板,發現了他的杜澤堂立馬有些責怪:“不是讓你去休息會嗎?這才睡了不到一個小時。”
淩塵對此隻輕描淡寫的回道:“睡不著。”
他這樣說杜澤堂也沒話講了,隻好搖頭歎息著讓他進了快艇的駕駛室去。
淩塵前腳剛進去,駕駛室裏的無線電聯絡設備就出現了信號。之前負責晚上在近海海域搜索的直升機,朝他們彙報:“在海麵上發現了屬於張曉曉的那件晚禮服。”
這個消息的出現對於淩塵來說簡直是能夠讓他感到狂喜。
如果是蘇青的話,他既然已經策劃了那場直升機相撞爆炸那他就不可能會隨意地把這件衣服丟到海麵上來。
這樣一想,會有把衣服丟到海麵上這個行為的人隻可能是一個,那就是張曉曉。也就代表著他家的小丫頭沒有沉沒到海底去沒有屍骨無存,她還活著,還能如此機智地利用這件衣服給他們傳達這個消息。
很快就有人打撈起了那件破破爛爛的晚禮服給淩塵送了過來,先前讓淩塵感到厭惡的鹹腥海水味道在這一刻卻讓他覺得聞起來愉快極了。
他把那件濕答答的髒兮兮的晚禮服十分珍惜的收攏在掌心,仿佛就代表著他已經把那個不小心被他弄丟的小丫頭找回來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