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翔就算是願意把罪名都攬走,也不一定能成功。”淩塵搭放在膝蓋上的修長手指敲了敲,對杜澤堂說道,“查到錢友生到底有什麼把柄握在謝向安手裏了嗎?”
唯一沒有坐下,而是依靠在吧台邊上站著的杜澤堂搖頭:“還沒。這個人五年前就跟在謝向安身邊辦事,謝向安好像非常信任他,各種見不得人的事情都是讓他去做的。你們與其擔心周翔把盜用設計圖和謀殺的罪名擔走,倒不如擔心錢友生會不會豁出去說所有的事情都不是謝向安讓他做的,而是他自己做的,或者是和周翔合作的。”
“這是哪朝哪代的忠仆啊?!”
張曉曉猛地往後一仰頭,整個人都要崩潰了似的。
淩塵拍拍張曉曉的腦袋,扶著她坐好,免得她一會仰頭太久不舒服,而後才對陳柯立問道:“柯立,關於錢友生你有什麼能想到的線索嗎?”
陳柯立五官皺著,艱難的搜索著自己的回憶。
半晌,他才說道:“謝向安來找我合作的時候,這個錢友生就已經跟在他的身邊了。他給錢友生的權力挺大的,早就超過了一個普通助理,誰都不知道為什麼。”
說到這裏,陳柯立眼睛驀地睜大,嚷了一句:“我想起來了!”
所有人都被他嚇了一跳,聽不懂中文的瑪麗安更是一臉突然被炮轟了的迷茫。
“抱歉!”陳柯立不好意思的道了個歉,語氣有些著急,“一年前,我在公司帶著人加班趕一個設計圖,半夜去樓道裏抽煙的時候,不小心聽到了錢友生打電話。”
在陳柯立的回憶裏,錢友生一直在和對方問身體如何,新的醫院怎麼樣,醫生和護士的態度好不好,新的藥有沒有用。在後半段,錢友生還一直安慰對方,不要擔心錢的問題,謝向安會負責的,對方隻要好好治病就行了,什麼都不要多想。
等到陳柯立說完了他的回憶之後,淩塵看向杜澤堂,他還沒說話,杜澤堂就立刻拿起手機開始打電話了。
“去查查錢友生是不是有什麼親戚或者女朋友之類的人生病住院了,從五年前開始查。”杜澤堂語速飛快的對那頭吩咐,“七大姑八大姨八百年前的前女友都給我查一遍,漏了一個人我剁了你!”
“所以,錢友生是因為有什麼人重病住院,不得不靠著謝向安支付昂貴的醫藥費,所以才會把所有的罪責都攬在自己身上?”
“他可以坐牢,但是謝向安不行。”
淩塵也總算找到了事情的症結所在,錢友生去坐牢了,謝向安還能在外麵繼續給那個住院的人出錢治病,可如果謝向安進去了,那錢友生就什麼辦法都沒有了。
張曉曉不太確定的問道:“要是我們找到這個人,願意承擔對方以後的治療費用,錢友生會願意站在我們這邊麼?”
“難。”杜澤堂直接就給了她這麼一個字,“謝向安再怎麼不是東西,都已經花錢花了五年,錢友生不會這麼容易就轉而信任我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