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安安說的毫不留情,嶽月的臉色微微有些難看,但她還是努力露出了一個楚楚可憐的神情:“安安,你這不是沒事嗎?你知道,我家境不好,爸爸生了病,家裏全靠媽媽一個人支持。媽媽光是為了湊學費,就已經精疲力盡。如果我出了什麼事,我媽媽就活不了了。沒了我媽媽,我爸爸也隻有死路一條。安安,你就當可憐可憐我們一家人,不要和我計較了。”

嶽月一邊說一邊哭,旁邊有些人,不由微微動容了起來。

畢竟,嶽月的家庭條件,的確不是很好。

否則,哪怕她跟輔導員哭上三天三夜,這貧困生的名額也不會落到她手上。

如果顧安安一定要和嶽月計較的話,和讓人家家破人亡也沒有什麼區別了。

一時間,就有人開口勸說了。

“安安,嶽月她隻是一時想不開,你就不要和她計較了。”

“對啊對啊,大家都是同學,她也已經知道錯了。”

“安安,好歹你們也是室友,得饒人處且饒人吧。”

人都有同情弱者的天性,哪怕嶽月做了天大的錯事,可顧安安畢竟沒有遭到實際的傷害,而嶽月,看起來又實在太淒慘了。

大家會轉而勸說安安原諒嶽月,也是可以理解的。

理解歸理解。

顧安安,卻不能認同大家的看法。

她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嶽月,然後緩緩說道:“嶽月,我們都知道,如果不是有人故意,你根本接觸不到這條項鏈。這件事情,你不是主使人,如果你說出真正的主使,你的罪名,自然就沒有那麼重了。”

顧安安又看向林局長:“局長,你說對不對?”

林局長明白顧安安的意思。

顧安安真正想針對的人,是陳澤言。

陳家,在石城本地,確實也算是財力豐盛了。

但是,林局長還是毫不猶豫地說道;“對!嶽月,隻要你說出主使,你就是個從犯。我可以做主,給你減免一部分。”

顧安安和林局長這話一出。

嶽月的神情不由就微微變了。

陳澤言的臉色,則是瞬間難看了起來。

其實現在,大家猜都能猜出來,事情是他指使的。

可是,隻要嶽月不認,就沒人能拿她怎麼樣。

但如果嶽月供出了他……

陳家的聲譽。

他的聲譽。

他甚至可能會坐牢。

現在,就看嶽月的選擇了。

所有人,都看向了嶽月。

“嶽月,接下來,就要看你自己的選擇了。”顧安安說道。

嶽月猶豫了起來。

良久,她緩緩說道:“東西,就是我偷的,陷害安安,也是我一個人的想法,和其他人沒有關係。”

她選擇了,隱瞞陳澤言在這件事情上的作用。

供出陳澤言,她自己或許可以減少一些懲罰。但她這麼做,陳家會放過她嗎?

陳澤言會放過她嗎?

供出陳澤言來,她才是真正的無路可走。

相反,她如果扛下罪名,陳澤言會對她感到愧疚,肯定會對她有所補償,最起碼,她可以借機獲得一大筆金錢。

至於坐牢,她覺得,顧安安肯定不會那麼狠心的。自己隻要再哭一哭,顧安安一定會原諒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