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到門口,就看見薑妍披頭散發地那裏撒潑。
薑波沉默地站在一邊,不阻止,也不跟著鬧,倒像是眼前的一切,都和他無關一樣。
安夏看見是薑妍,一點都不感到奇怪。
畢竟,不是薑妍,又能是誰呢?
薑妍正大喊大叫著,突然,她看見了安夏。
她頓時尖銳地大喊了起來:“安夏,你快讓他們放我進去。這可是我哥哥的房子,你無權把我攔在外麵。”
安夏眯了眯眼睛;“你還有臉叫這一聲哥哥?”
“我怎麼就沒臉了!血緣關係擺在這裏,薑正,就是我哥哥。你哪怕再不甘心,也得叫我一聲姑姑。”薑妍咬著牙說道:“我命令你,現在立刻讓我進去。”
“讓你進來,然後呢?”安夏有些好奇地看著薑妍。
“然後我們商量一下,你給我一個麵子,放了平哥,我和平哥,還有小波,我們一家三口,從此遠走高飛,再也不回來。”薑妍直接說道。
“抱歉,我做不到。”安夏平靜說道:“你要救薑平,不該來我這裏鬧,你應該去法院門口鬧。”
“法院門口鬧了有用嗎?”薑妍怒了。
安夏笑了:“我這裏鬧了就有用?”
“嗬嗬,我是你姑姑!”薑妍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你敢不聽我的,我就一頭撞死在這裏。等我哥哥醒了,看他還認不認你這個女兒。”
薑妍太過囂張,安夏不由皺起了眉頭。
可皺眉的同時,安夏也有些鬱悶。
正如薑妍所說,她是薑正的親妹妹。
誰都知道,薑正對這個妹妹感情深厚。
薑正第一次中毒的時候,明明知道薑妍的可能性很大,但他還是輕輕放過了她。
可見這個妹妹,對他來說,有多重要。
若是薑妍真這麼死了,薑正會不會怪她?
安夏沒有把握。
“薑波,你媽媽的意思,就是你的意思嗎?”顧景行突然看向了薑波,淡淡地問道。
薑波低著頭,神情有些漠然:“她想做什麼,我從來管不了。”
她生下他,他反抗不了。
他的父親是薑平,他反抗不了。
她帶他回首都洲,他反抗不了。
她讓他有了天大的野心,卻也讓他失去了一切。
薑波想起自己這些年的生活,竟不知道,有這樣一個母親,他是幸運還是不幸。
到了這個地步,薑波徹底什麼都不想管了。
薑妍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吧,他都已經這樣了,再差,也不過就是死罷了。
有時候,活著,可比死去艱難。
“小波當然和我一個意思。”薑妍理所當然地說道:“我告訴你們,小波,是我哥哥最寵愛的侄子。我哥哥沒有兒子,我們小波,就是我們這一脈,唯一的男丁。我哥哥,是很重視很重視小波的。以後,我哥哥的所有,也都是要交給小波的。安夏,你別以為你現在上了族譜,你就真的是薑家人,在我心裏,你始終姓安,始終是一個外人!
哥哥這次中了毒,就算醒了,估計身體也會受到影響。等他醒了,我一定要勸勸他,先把遺囑寫好了。我們薑家的東西,自然要交給小波,你安夏,什麼都拿不到。”
薑妍是說不出理直氣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