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不是?”秦母冷哼了一聲:“手術明明成功了,你還裝模作樣的!又是臉色不好,又是連連搖頭。你就是想要離間我們母子感情。”

簡甜覺得有些可笑,她平靜說道:“臉色不好?請問,一個連續進行了五個小時高強度手術的人,臉色要怎麼好?至於搖頭,我的意思是,阿越沒事。我並不知道,你們會想到完全相反的方向去。”

連續五個小時的手術,簡甜實在是有些疲倦了。

出來後,她都是下意識的反應,還真沒想到,會造成這種誤會。

“你這是巧言善辯。”秦母冷哼了一聲,就要說些什麼。

顧景行已經對這幫人忍無可忍,他又一次想要讓保鏢動手的時候。

秦越強撐著疲憊的眉眼,淡淡地說道:“小甜,退後一點。”

“可是……”簡甜有點急。

她就像想快點把秦家人都應付走,秦越現在,需要休息。

“沒事,很快的。”秦越寬慰地拍了拍簡甜的手背。

手背抿了抿唇,隻能順著他的意思,後退了一點。

這一下,秦母又一次麵對上秦越了。她麵帶欣喜:“小越,我……”

秦越淡淡地打斷了她:“正好你們帶了這麼多的記者媒體過來,我就正式宣布一件事情吧。”

“什麼事情?要修改遺囑嗎?”秦母一下子激動了起來。

秦父卻隱隱看出了不對,眉頭都微微皺了起來。

秦越垂了垂眸,平靜地說道:“請在場諸位幫我做個見證,我秦越,從今天起,和父母正式解除親子關係。從今以後,我個人的任何財產,都和秦家,沒有一絲一毫的感覺。另外,我的遺囑,會拿去申請公證,所有遺產歸簡甜這一點,未來一百年內,無論如何,都不會產生變化。記住,是無論如何。”

秦越說出這一番話,用了太多的力氣,說完之後,他的眉眼就越發疲憊了起來。

秦家人聽了,神情不由都有些變化。

秦母最沉不住氣:“你說解除關係就解除關係?我告訴你,我生了你,我這輩子都是你的媽!哪有遺產一點不給父母的,你這是不孝,放古代,這是犯罪!”

秦越淡淡地說道:“哦,那就麻煩你先把我送回古代去入罪吧。”

“你……”秦母有些惱怒,她轉身看著記者們,又開始哭訴了起來:“大家看看,我這個兒子,他是完全被狐狸精蒙了心,我們一心為他,他卻把我們當成仇人一樣。這個女人包藏禍心,他卻什麼都留給人家。我上輩子這是造了什麼孽啊,才生出這麼一個兒子來。”

一回生二回熟,秦母說著,一屁股又坐到了地上,開始撒潑。

秦母的聲音,猶如魔音灌腦。

這種潑婦,就是死了命糾纏不休。

應對他們最好的辦法,其實就是置之不理。

可簡甜看了看秦越蒼白的臉色,突然就有些忍不住。

她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對著秦越笑了笑:“等我兩分鍾。”

還不等秦越反應過來,簡甜已經直接走到了秦母麵前。

“你幹什麼,還想動手不成?”秦母警惕地看著她。

簡甜神色莫名地看著她。

“看什麼呢?”秦母被她看的莫名其妙的。

“我就想好好看看,這人臭不要臉起來,究竟是個什麼樣子。”

“你說我臭不要臉?”秦母的臉色都變了:“你好歹也是個晚輩,你就這麼跟我說話?”

簡甜冷笑了一聲:“當長輩也得要有長輩的樣子,小輩才能孝敬!像你這樣的,不配讓我客客氣氣的。”

秦母想要反駁。

簡甜直接打斷了她:“之前一個月,你們從沒有和秦越有任何聯係。他即將進行手術的一個小時前,你們卻來大吵大鬧,為的,是要他修改遺囑!秦越拒絕了,你們又想出了陰招。救命的血液啊,你們竟然也敢找人去攔著,你們是生怕秦越不死,生怕不能栽贓到我的頭上!實話告訴你們,秦越的錢,我本來沒想要,但既然你們這麼想要,我就非要不可了。你不怕丟臉,你就在這哭,在這嚎,我看你能不能嚎出一分錢來。”

說完,簡甜不再看秦家人,轉身回到秦越身邊。

秦家人還試圖來攔,但顧景行早就叫保鏢堵住了他們。

顧景行和安夏留下來善後,簡甜一路推著秦越離開。

一路到病房,秦越還能聽到身後的咒罵喊叫聲。

直到關上了門,這些聲音,才徹底消失了。

“對不起,讓你受委屈了。”秦越握住了簡甜的手。

簡甜搖了搖頭:“我沒什麼好委屈的。倒是你……你別難過了。”

簡甜伸手,輕輕地撫了撫秦越的眉頭。

有這樣的父母家人,任是誰,心裏怕也是不好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