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哀怨地看著簡甜。
簡甜被他看的有些吃不消,不由說道:“小西還在家等我,我先回去了。”
“回吧回吧,反正留下來也不能抱。”秦越嘟囔著,聲音很輕,但恰好能讓簡甜聽到。
簡甜裝作完全沒聽到:“那我先走了。”
“好。”秦越應了一聲,突然,他想起了什麼,趕忙說道:“小甜,我的病情,你先不要和其他人說。”
簡甜皺眉,微微不解:“顧總他們也不說嗎?”
秦越搖了搖頭:“景行他們知道了,難免要來看我,還要跟著擔驚受怕的,沒有這個必要。等手術的時候,再通知他們來見我一麵就行了。”
他溫柔地看著簡甜:“而且這幾天,我隻想和你一起度過。”
簡甜被他看的有些心慌,她低了低頭:“我知道了。我不說就是了。”
她不敢再在病房待下去,逃亡一樣地離開了。
秦越看著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忍不住低笑了一聲。
他突然,很期待明天的到來。
簡甜關上了病房的門,她靠在牆邊,手微微顫抖著。
她努力在秦越麵前,表現地鎮定。
可一想起那個腫瘤的位置,她就忍不住緊張。
雖然,他們醫院有全國,甚至全球最好的外科手術醫生,可這個手術的成功概率,依舊不高。
那樣的位置,那樣的腫瘤,想要切除,實在太難太難。整個手術的過程,容不得一點點的差錯。
隻要主刀醫生,稍微手抖了那麼一下下,秦越就無法從手術台上下來。
簡甜從未有一刻,像現在這樣,厭惡起了自己的年輕。
如果她再厲害一點,經驗再充足一點,她就可以親手給秦越主刀。
這樣,她起碼可以自己掌控手術的成敗。
可是現在,她最多隻能在旁邊打打下手。秦越的性命,完全掌握在旁人手中。
如果……如果他真的不能從手術台上下來……
光是想起這個可能,簡甜的心,就不由微微顫抖著。
她以為,她已經徹底放下了秦越,他會如何,都和她再無關係。
可實際上。
麵對著秦越,她麵上裝的冷若冰霜,行動上,她卻一步步退讓。
如果不是因為他是秦越,最初的時候,她就不會帶他回家,不會給他接觸小西的機會。
如果不是因為他是秦越,她不會一邊說著讓他離開,一邊卻又接受了他的幫助。
如果不是因為他是秦越,在做造影手術的時候,她不會看著投影屏上的畫麵,就忍不住顫抖了起來。
當時,她的心裏,劈天蓋地,湧上來的是一種近乎窒息的絕望感。
她想過和秦越一生不複相見。
可她想的,是他們雖然不想見,但彼此過著彼此的生活。
她從未想過,秦越會死去的可能。
他這樣飛揚,這樣驕傲的一個人,他怎麼可以在這個年紀,就離開?
單單想著這個可能,簡甜就完全接受不了。
簡甜捂了捂臉,眼角有些濕潤。
她……這是在做什麼啊。
明明說好放下他,那此刻心裏的難受痛苦,又該怎麼解釋?
她甚至還答應了,要和秦越當三天的夫妻。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