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著急?”顧景行有些驚訝地看著她:“你不想看看陳班長的遺物嗎?”
他的眼神,驚訝中帶著幾分控訴。
薑瑜咯噔一下,趕忙說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有些沒準備好去麵對。”
“遲早都是要麵對的。”顧景行鼓勵地看著她:“加油。我們兩個,也算是懷念著一個共同的人,陳班長的遺物中,有不少故事。到時候,我們兩個人,也能一起聊聊這些故事。”
薑瑜:“……”
她還能怎麼辦呢?
隻能去了。
而且,顧景行說的也有道理,陳班長的過往,是他們兩個的共同話題。要是她能因此和顧景行更親密一些,也不算浪費時間了。
顧景行三言兩語,把薑瑜打發了出去。
然後,他不由揉了揉太陽穴。
他今天在安夏那邊,看見她身後跟著的,有好幾個是薑家的人。
他突然就想起一件事。
那天在墓地,小夏為什麼會過來?這是埋葬陳班長的地方,陳班長和小夏,可是一點交集都沒有。
可如果她身邊,有薑家人的話,這似乎,就可以理解了。
是薑瑜……
故意要讓安夏過來,故意要讓她看見那一幕。
顧景行原本沒有想要懷疑薑瑜什麼。
陳班長和薑正,都是很正派的人,他們教養出來的女兒,也應該不會是什麼壞人。
可疑點已經擺在了麵前,顧景行也無法視而不見。
雖然還沒有恢複記憶,可無論如何,他都不想讓安夏再受到傷害。
他若是連這點都做不到,他豈不是連遊錚遠都不如?
遊錚遠雖然說是放棄了,誰知道他會不會又突然改變主意?
現在的顧景行,還是很有危機感的。
薑瑜被帶到了老房子那邊。
她想著,整理遺物什麼的,應該隨便弄一弄就好了。
然後,顧景行派來的人,就打開了一個房間。
裏麵滿滿當當,放滿了舊物。
那人說道:“薑小姐,這裏都是顧總收集的,陳先生留下來的舊物。薑小姐,你看見這些,一定更加想念父親了吧?那我就不打擾你了。”
說著,他就默默地退了出去。
薑瑜:“……”
這麼一屋子的東西,她要真想一件件看完,那她這個星期就耗在這裏,哪裏都不用去了!
薑瑜有些想要走,可想起顧景行質疑的眼神,她又挪不動腳步。
畢竟顧景行看重她,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她的生父。
如果被顧景行發現,她根本就不重視這個生父。
顧景行對她的觀感,一定會下降不少。
所以,哪怕再不甘心,薑瑜也隻能捏著鼻子,進去翻起了東西。好歹,她也得看個大概,否則顧景行問起來,她答不上來,那她孝女的人設,不就崩了嗎?
薑瑜捏著鼻子翻找了起來。
可她卻不知道。
通過一個隱蔽的攝像頭,顧景行正神情複雜地看著她的一舉一動。
他看到薑瑜毫不珍惜地將一本相冊隨意扔到角落。
看見她不耐煩地將陳班長的日記本撥開。
看見她不客氣地用腳踢地上的一個箱子。
聽見她時不時嘟囔一些煩躁的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