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湖的岸邊。
那座茶樓裏麵。
從霍以然的位置看過去正好能看到天下第一閣在霧氣中若隱若現的影子。
原本是丹青一樣的景象卻被圍在周圍的將士們破壞了原有的美感,霍以然收回眼神看著身前的陳致義道:“素日裏你常斥我不知體統,如今你做的這件事情就成體統了嗎?為了一己私欲動用兵馬圍了這天下第一閣,你覺得天下人會用哪種眼光來看你。”
“天下人用何種眼光來看待我不在乎,雖然我一般不喜歡動用武力,但有些事情隻能用刀劍來說話不是嗎?如今看來以禮相待遠不如兵戎相見來得有用,你看他這不是把你送回來了嗎?以然,隨我回去吧。”
許久未見陳致義直直地盯著霍以然的麵容不願移開。
霍以然淡淡地道:“陛下恐怕是誤會了,如今以然已經是天下第一閣的人了,沒有閣主的意願不能隨意離開天下第一閣的地界。”
“他若不許我便平了他的天下第一閣。”
這天下恐怕也隻有陳致義敢開口說出這樣的話來了。
“原以為你至少還算得上是一個合格的君王,如今看來你連當個君王都是不合格的。”霍以然抬眸看著陳致義的眼睛,語氣中帶了幾許失望“真不知道先帝在九泉之下看到你這樣會不會後悔把陳國交付於你。”
她頓了頓,深吸一口氣才繼續說道:“從前你經常跟我說不要忽視天下第一閣的地位的吧,如今忽視天下第一閣地位的人卻是你呢,你以為僅僅憑著陳國一己之力可以和天下第一閣兵戎相見的嗎?你是忘記了當年蜀國之禍了嗎?僅僅是一個侍衛便能滅掉一個國家的天下第一閣,你現在是要和這個組織抵抗嗎?”
她的父親和母親抵上性命去維護的國家維護的百姓,她怎麼忍心眼睜睜地看著這個國家在陳致義的手裏走向毀滅。
“一個陳國也許做不到,若是加上整個九州的話,事情成功的機率會增加許多吧。”陳致義又怎麼會做那種一點兒把握都沒有的事情,這些年來他做的唯一一件沒有把握的事情就是麵前的這個女人。
“如果是因為我的話勸你還是不要冒這個風險了,現在的九州大陸離推翻天下第一閣還差一些距離,這閣中從來都不是我們任何人所想象的模樣,它比你想象的還要高深許多。”
霍以然來了天下第一閣還沒有幾天,僅僅隻是在庭院裏轉了幾圈兒而已,天下第一閣的內在結構就已經重新構造了她的思想了,她根本沒想過世界上還有這樣的地方存在,它的存在是那麼的令人驚訝,她的眼中除卻震撼再沒有別的詞可以形容了。
而令她震撼的那些東西卻半點都不能告訴眼前的這個人。
“九州大陸想要真正的自由起來首先要做的就是毀掉天下第一閣,這個組織已經存在了上千年,一直在背後默默地掌控著各國的資源,使所有的國家都對它唯唯諾諾的,如果不毀掉它,九州不可能真正的自由起來,就算不是為了你,也會做這件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