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之下,則是坐滿了五六十個各色打扮的人們,這些人年齡、性別、長相或許都不一樣,但是,唯有一樣是都有的,那便是臉上都有著一種近乎狂熱的神情。
看到兩個人出來,一眾台下的看客立刻沸騰了起來。
“吳!吳!吳!”
“吳,你的對手今天怎麼都是弱雞啊?!”
“老板,安排剛才那個斷了手的傻大個上啊,起碼能多撐一段時間!”
“是啊是啊,不然我們不買票了,退錢退錢!”
“這個二逼小青年第一回合恐怕就要被破了膛了吧?”
“我賭他一會兒被嚇的大小便失禁的!”
……
賭客與觀眾們自然是看過吳鐵之前的“表演”,恐怕這地下鬥獸場的主辦方也會不遺餘力的誇大吳鐵的身份與身手。
畢竟,看一個前特種兵的戰鬥比看一個普通的下崗工人的戰鬥要有趣的多。
“各位!”
突然間,一道低沉的聲音在場間響了起來,麥克風裏的聲音立時蓋過了全場的喧嘩。
葉開順勢看去,卻並沒有發現這說話人所藏匿的地點。
“這個小兄弟,是去年全國青年組散打大賽的亞軍,而我們的吳鐵,一個退役的特種兵,他的身手自然不用我多說。我相信,這是一場勢均力敵的比賽,更是一場——你死我活的比賽!”
這聲音極具煽(動)性,那台下本來已然覺得比賽會是一邊倒的那些觀眾,立刻被調動起了空前的積極性。
“死!”
“死!”
“死!”
……
聲浪似乎要將這整個簡易的大棚掀翻開去一般。
“下麵……我們送勇敢的角鬥士入場!”
那聲音再次響起,葉開與吳鐵便分別被帶到了鐵籠擂台的兩側小門入口處。
葉開沒有說過多的廢話與反抗,他知道,現在還不是時機,他必須把那個幕後黑手,也就是大老板揪出來,或許說話的這個家夥就是他。
“小子,快選兵器,你隻有十秒鍾的時間!十秒鍾之後,直到你們之中有一個人嗝屁,這個地下鬥獸場的鐵門是不可能打開的,明白了嗎?!”
葉開這一邊,那白小雕一臉陰笑的看著他,好像生怕葉開慫了不敢上場,故意恐嚇他道。
葉開沒有說話,反而是隨意的從地上撿起一麵盾牌和一柄短刃的彎刀,並且用力的將彎刀在盾牌之上敲擊起來。
“當當當!”
金鐵相(交)的聲響立刻讓全場的觀眾安靜了下來。
“我,葉開,一定會給大家呈現一場精彩絕倫的比賽的!也會讓大家的熱血跟著我一起沸騰!不過,在開始生死戰之前,我有話要說!”
葉開待大家徹底的安靜之後,便環顧四周,大聲的說道。
“你他麼的後悔已經沒有用了,我剛才說過,不死一個人的話,鐵門是不可能開的!”
白小雕顯然是以為葉開想要博得觀眾的同情,或是讓他們的人饒了他,不讓他丟了條性命,可是他的話音剛落下,葉開便大聲的笑道:“白小雕,你錯了!”
接著,葉開又轉向一眾賭客,說道:“我一定會殺了吳鐵,但在這之後,我想挑戰白小雕!”
“轟——”
立刻,台下炸了鍋一般的嘈雜喧鬧起來。
“這小子瘋了?他怎麼知道自己一定能在老吳的手下活下來?”
“說的沒錯啊,就算他活下來,又怎麼可能是那個身強力壯的白小雕的對手?”
“是啊是啊,我聽說啊,這個白小雕可是有兩把刷子的,他曾經一個人拎著兩把菜刀,砍翻了十六個二道街上的小混混!”
“沒錯,我也聽說是這樣的,這家夥好像是道上赫赫有名的人物,好像身上還背著不少人命案子呢!”
“噓——小聲點兒,我們隻是付錢來圖個樂的,其他的我們都不知道,你小心禍從口出!”
……
這些讓議論之聲讓葉開聽了又好氣又好笑。
氣的是,這些人的愚昧無知與喪心病狂。
就因為有幾個錢,便可以將自己的歡樂建立在別人的生命之上,某種意義上,他們是不是比這群歹徒更可恨?
有句廣告詞語說的好,“沒有買賣就沒有傷害!”,同樣的,如果沒有這些人的“捧場”,那這個地下鬥獸場,會不會也不會存在?會不會也就沒有那麼多的受害者喪失性命?
當然,可笑的是,這些人明明是在心底深處渴望著這個白小雕上台去拚殺一次的,可是他們卻欲擒故縱在那裏裝著不敢的樣子,這是在把葉開的智商也拉低到和他們一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