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老爺的生日宴會,據說會辦的很盛大……13橡樹的所有長老們都被邀請了,還有一些資曆比較大,有權威的仆人。
“SUN,你有沒有給爺爺準備禮物?”
“SUN也想準備啊,可是老頑固爺爺那麼有錢,他什麼都不缺。”SUN研究著琴譜說,“而且SUN也出不了城堡,想買禮物都不行。所以,SUN隻好把他最缺的東西送給他。”
“他會缺什麼?”
“老頑固爺爺命裏缺我!”
“……”
夜晚來臨,漂泊的霧氣是13橡樹終年不會退散的一道景觀,城堡亮起璀璨的燈火。
被邀請的賓客乘坐著皇族馬車,已經先後光顧了。
由於大霧遮蔽,白妖兒根本看不到那些壯觀前來的車隊……不過聽仆人們在討論,好幾次有馬車差點撞到一起。
白妖兒終於明白,為什麼城堡裏的主要交通工具是馬車,而不是汽車了。為了防止車禍吧。
馬蹄有聲音,還掛著金色的鈴鐺……遠遠就能聽到叮鈴的聲音,避免相撞。
SUN穿著白色的小禮服,套頭的貴族針織衫,還穿著個背帶褲子。
小家夥在鏡子前梳著那打了發蠟的頭發:“哎唷,看看這張臉,真羨慕你有個那麼帥的兒子”
白妖兒被幾個仆人侍候著穿上紫色的禮服。這是南宮老爺剛剛派人送過來的……還配送著整套的珠寶,一枚鑲滿了寶石的皇冠閃閃發亮。
……
整個殿堂奇大,一樓大殿是招待達官顯貴,還有13橡樹的長老們的。
曆來一些跟南宮老爺交好的家族都被請來了,不多,被劃分了一個貴族區域。
從高空俯視下去,很顯然能看得出,光是大殿就劃分了很多個不同的區域,不同的客人在不同的區域裏寒暄,交杯。而樓層都是些仆人,等級高的往前靠,等級低的離得遠。
白妖兒坐在二樓一個隱形的看台裏,仆人說,讓她時刻等著待命,還沒到她出場的時候……
白妖兒抿著唇,看到那些貴婦人,雖然穿著裙子花紋繁複,一個個戴著色彩各異的帽子,皇室風格的大箍群——值得一提的是,她們都沒有佩戴任何飾物,別說皇冠和發叉了。
仆人解釋說,這是為了防止在這些配飾裏裝置危險的東西。所以在過檢測的時候,統統都沒收了……
貴族們衣冠楚楚,男士們都沒有鞋子,穿著襪子踩在地上。女人們也沒穿鞋,但是裙子打下來遮住了。
“南宮老爺還真是謹慎。”白妖兒不由得感歎。
“那是自然。”仆人給她倒了一杯濃醇的紅茶。
聖殿中心,台階之上,王者至尊的王位上,鋪著白色的獸毛。
台階上站了五排的親衛隊,整個將南宮老爺護成中心。
南宮老爺穿著寶石藍色的禮服,高筒馬靴,紅眸深邃如火焰燃燒,英俊得讓舞台上的女性見了都趨之如騖。
不談年紀,單看他的容貌,還是有少女對他投出愛慕的目光。
白妖兒抿抿唇,真希望20多年以後,南宮少爵也能保養得這麼好。她的目光移開,滿場尋找著南宮少爵,怎麼還不見他的身影?
南宮老爺的致辭早就結束了,宴會也開始了,南宮少爵穿著紫色的禮服,從偏門走進來,修長的身形,挺括的步子。
終於看到他出場,白妖兒鬆了口氣。
南宮風烈坐直身子,戴著扳手的手微微地動了一下,維克俯身下來。南宮風烈吩咐了什麼,目光是看著南宮少爵的……
維克點了點頭:“加冕儀式正式開啟。”
加冕?所有人震驚!
顧名思義,加冕典禮是指將代表權力之冠冕戴上的一種儀式。大多是歐洲君主製的國家才有此俗,一般在君主即位或親政時加冕,相當於東亞傳統的登基儀式。
白妖兒的身形顫了顫,眼裏透過不可置信。
教父站在台上,翻開一本書,念著法語,立即有仆人翻譯英語。大意就是加冕的一些繁文禮節,一些必須要念的禱告。
白妖兒是發懵的狀態,南宮少爵皺著眉,更是不可置信。
仆人戰列兩排,將他們極力邀請著往前走。
賓客也還陷在一頭霧水之中,不知道是個什麼情況。
隻有南宮風烈,精神奕奕,眼底湧動著是誰也看不懂的深邃。
SUN被仆人從偏門牽著手帶出來,眾人看到SUN那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臉蛋。果然是南宮家族的血脈,代代相傳,老南宮,大南宮,小南宮,三代站在一起,長得居然都差不多,就仿佛是一個人的三個不同時期。
而一些見過JANE的賓客,在看到白妖兒這張酷似JANE的臉以後,又看到一張酷似南宮風烈的臉(南宮少爵),現在又見到一個翻版的小南宮。
簡直在看戲劇一樣,驚得說不出話來。好強大的一家人!
“女王,”SUN牽著白妖兒的手,奇怪地問,“大家都看著我們耶。”
白妖兒微微咳嗽了一聲,端正起禮儀,挽著南宮少爵的手往前走著。
南宮風烈坐在盡頭的王座上等。
“你好,哈嘍。嗨”SUN邊走邊伸出戴白色手套的小手,朝兩邊的賓客招手,就仿佛親王在巡遊一樣,驕傲的小臉綻開笑容,立即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這個小不點上。
台階上的親衛隊撤開更寬的路口,兩個仆人一左一右地站在南宮風烈身側,捧著長形的盒子。盒子看上去很厚重,複古的雕花……
一個女仆跪在南宮風烈麵前,也捧著個盒子,相比較之下,要小得多了。
樂隊奏響了曲子,整個殿堂是比婚姻進行更華麗的莊嚴。地上鋪著和王座上一樣的獸皮,維克說著法文讓南宮少爵跪下,立即有仆人翻譯。
白妖兒不禁有一絲緊張起來。南宮少爵眸子閃過一絲諷刺,到此他還不信。認為南宮老爺是在耍花樣。
單腿曲膝跪在地上,他背脊筆直的,像個傲然臣服的騎士。
仆人將四方盒子打開,一大一小兩個國王皇冠。
南宮風烈執起小皇冠,信步走到SUN的麵前,低下高貴的頭顱。
SUN立即興奮地揚起嘴角,得意地瞅著南宮少爵:“嘻嘻 ,謝謝老頑固爺爺。”
南宮風烈板著臉,威嚴地幫他戴好。
要抽走手之際,被小家夥抓住,嚒嚒,嚒嚒,就朝著手背恨恨地親了幾下。
“咳咳咳!”南宮風烈揚起眉,眼中出現一種警告的意味。
SUN完全自顧自地高興:“謝謝爺爺,SUN最愛爺爺了!”
“……”南宮老爺嘴唇微動,什麼話也沒說,轉身拿起大的那個皇冠。
“女王,你看,爺爺送SUN的皇冠。SUN也有!”SUN跪在白妖兒身邊,得意地笑著。
白妖兒按著他的肩頭,眼神示意:“跪好,別亂動。”
父子兩對望著,一個跪著,一個站著。
可是南宮少爵那嘲諷滿滿的眼底,完全沒有跪下的卑微,反而,囂張跋扈得很。
南宮風烈目光淡然,將皇冠戴到他頭上。金色的皇冠彎著弓形的線條,像一個帽子,最中間綴著顆碩大的菱形鑽石,閃閃發光。
維克打開著聖軸,開始宣讀勢力的劃分……南宮家族財大力大,土地、人脈、勢力、房產,光是念起來就要半個多小時。哪怕很多部分都被簡化了。
南宮風烈坐回王座上,一隻手搭在白色的狼頭上,威嚴,卻又好像在瞬間老了很多——所以眼裏,才會流出一絲慈祥吧。
慈祥?在這以前,白妖兒想都不敢想這個詞語會用在他身上。
可是此時此刻,她卻覺得南宮老爺不過就是個半百的老人!
跪在這裏,聽著維克念著南宮旗下的家產,她還是整個人發蒙的不真實感。今天,南宮老爺借著大壽之時,通知了所有人,就為了讓他們見證兒子和孫子的繼承。
南宮少爵冷冷地跪著,臉上的表情變幻莫測。從嘲諷、震驚、不可置信,最後變成深度的沉默!他怎麼也想不通,南宮老爺為什麼會突然這麼決定?
冗長的宣讀結束,場下的人都在驚訝於南宮家族的財勢!
他們可以想象,如果不是簡讀,恐怕三天三夜都宣不完。誇張點說,要細致地一一羅列下來每個地方的具體地段,商場之類的,寫下來的字都能繞地球半圈了!
白妖兒腦子一直很空白,南宮少爵也跟她差不多。
最鎮定的是南宮老爺,一切都是在他的運籌帷幄之中。他就這麼像個旁觀人一樣,看著這場加冕儀式的開始和結束,鎮定而淡然。
維克卷起聖軸,交給仆人,場下開始鼓掌,掌聲擂動……整個殿堂裏成千上萬的人一起鼓掌,此起彼伏。
這場宴會,與其說是壽宴,準確說就是加冕大典。
南宮老爺準備的一切都是為了加冕儀式,大家這才發現,整個殿堂布置富麗堂皇,卻沒有一個壽字。沒有香檳塔,沒有十幾層的大蛋糕,沒有喜慶的氣球和鞭炮,有的……是奢華無度的排場。
左右的兩個仆人走上前,將盒蓋打開。
裏麵放著的,是兩支代表權勢的權杖!
殿堂裏的人看到權杖,又是一陣倒抽氣。
白妖兒不明白權杖的含義,但她感覺得到氛圍變了。尤其是南宮少爵,他的眼神變了,眼底深處有一種波濤在暗湧。
南宮老爺親手拿起權杖交予大小南宮……
SUN比他個子要高一點。權杖的頂端是一頭展翅飛翔的蒼鷹,翅膀展開,金色的權杖線性流暢。跟南宮少爵的權杖是一對!
白妖兒以為這場典禮終於要結束了吧……
南宮老爺從盒子裏又拿出一根更小的權杖,大概隻有半個手臂那麼長。權杖的杖頭是一個盛開的花苞托著紅寶石,很夢幻,很公主。
南宮老爺拿起最後的法杖遞給白妖兒……
還有她的份?白妖兒詫異地伸手去接。
“這是權勢之心,”維克解說道,“南宮家族的勢力有少爺和小少爺掌管,而你,負責管製少爺和小少爺。”
這根權杖,原本應該屬於“太後”這個角色執掌的。沒有實權,但在家裏有一定的地位,話語權和威嚴。雖然它的作用不是真正能管住到兩位“王”,最大的作用是身份的象征!
南宮老爺認可了她,承認她屬於南宮家族的一員了!
“我們都有權杖了,女王也有!”SUN驚奇地說,“女王最大,可以管我和KING耶!”
白妖兒接過權杖,心裏突然湧起一種說不上來的悲酸。南宮老爺設想很周到,心無巨細……
她是第一次,名正言順地站在南宮少爵的身邊,被所有人的目光羨慕著。從來沒有任何事,是比被南宮老爺認可,要讓她值得高興。
南宮風烈威嚴的目光掃過三個人,眼神裏依然是那抹不可捉摸的深沉:“禮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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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的化妝間,白妖兒將那件繁複的禮服換換下,變得一身輕鬆。
SUN還戴著金色的小皇冠,死活不肯摘下,拿著權杖到處跑著,命令下人跪在地上做馬。
“衝啊,衝!”SUN拿著權杖大聲喊著,“過去打KING那個壞蛋!”
至於南宮少爵,坐在紫色的新古典靠椅上,臉色深沉,從大典結束後,他就一直是這個表情……就好像遇到了這世界上,最難攻破的一道難題。
皇冠也還戴在他頭上,權杖也在他手裏,蒼翼展翅翱翔,頂端一個代表權力的金色十字架。
十字架上綴滿了寶石,在燈光下閃閃發光。
白妖兒走到他麵前,雙手捧起他的臉:“還沒想通?”
“……”
“我原本也想不通,南宮老爺到底是怎麼想的。SUN說,他隻是個很簡單的老人,不用把他想得太複雜化了。”白妖兒知道他的疑惑,“或者老爺是被SUN的率真可愛感動了,又或者,南宮老爺年過半百,看清了,覺得這樣執念地活下去也沒有意義?”
……
傍晚,13橡樹依然亮著璀璨的光芒,SUN所過之處,仆人們齊齊行禮——
比起之前,更多了一份尊敬和畏懼。
SUN翹著小腳坐在沙發上,宣布新的規則。
“從今天起,城堡裏要有陽光,快樂,和幸福!”
“每個人都要笑,微笑,燦爛的笑容。”
“誰笑得最多,本少爺會隔一段時間評選微笑天使!”
“獲獎的有很高的獎勵不說,還可以在本少爺這裏提出一個願望!”
在大廳的正中央,放著一顆高大的聖誕樹,無數串著的燈飾和雪花、玩偶之間,還有一些小信封。這棵樹,以後會成為仆人們的許願地。隻要表現良好,SUN就會實現掛在這樹上的——那個仆人的願望。
“當然,SUN要的不是假笑,是真的開心哦!”
“遇到不開心的煩惱,很快要煙消雲散……”
“如果是很慘很慘的事,本少爺這裏有悲傷請假條的說!允許你躲在沒人的地方大哭!但是不許把悲傷傳遞給別的傭人!”
都說一朝皇子一朝臣,一旦有新的國王登基,整個國家的製度都會不一樣。仆人們聽著SUN羅列的要求,一個個目瞪口呆。這是她們聽過最奇怪的要求了。
SUN的小腿兒疊著抖啊抖的,那個傲嬌自豪的模樣!
“當然,人多的地方必須有規矩!以後主仆依然有別,該有的規矩都需要……”
果然是南宮家族的種,獎罰分明,該殘酷的地方一點也不能少。
白妖兒坐在一旁,聽著SUN在那頒布著,總管家拿著錄音筆記錄著,幾個仆人正飛快地揮舞著筆杆,把SUN講的每句話都記下來。
“不過捏,懲罰的製度本少爺有空了會重新過目。太過分的,SUN會廢除。”
還會廢除製度了?
白妖兒挑起眉,嘴角不自覺勾起一抹好笑。
SUN滔滔不絕地說了半個小時,條款一個個地從他嘴裏蹦出來,小小年紀,倒是條理分明。
“最最最重要的一條哦。”SUN繼續道,“非常重要的!”所以要特別單出來說麼?
“小少爺您說。”
“一定要對老頑固爺爺、維克伯伯、當然還有我的女王,要給予同等的尊敬!你們不可以因為老頑固爺爺以前欺負你們,以後就暗暗對他不好!”SUN哼哼了幾聲,“誰敢欺負他們,大刑伺候!”
幾個貼身仆人忙搖頭,搖頭:“小少爺說的是,我們怎麼會敢……”
“別看SUN年紀小,該清楚的事一點不含糊。”SUN噘嘴小嘴兒說著。
仆人們紛紛點頭稱是。
總管家按下錄音筆問:“小少爺,今天您說的內容都記下了,我馬上就讓人草擬一份,分發下去……”
SUN滿意地點了點頭,又想了想說:“要不要給老頑固爺爺看看咧?”
“小少爺,現在這個城堡由您做主。”
“老頑固爺爺沒有一點權力在身邊,會很難過的,我就任命他為比你更高級的總管。”
總管家哭笑不得:“比我高級的總管?”
“就讓老頑固爺爺做國師吧!”
國師?
“以後大小適宜還是要跟老頑固爺爺說滴。”SUN考慮著,自己畢竟年紀小,很多事管不過來,都過問南宮老爺,最後他來拍板,準沒有錯了。
頓了頓,SUN又轉頭問白妖兒:“女王,你覺得SUN做得對不對?”
白妖兒欣慰地道:“對。沒想到你的顧慮這麼周全,把該想得都想到了。”連南宮老爺的心情和境遇他都設想了。
心裏很欣慰的同時,也明白南宮老爺在SUN的心裏有一定的分量。
SUN揮揮手,讓仆人都散了,這個簡短的會議算是暫時告一段落。
“不知道我們烤的蛋糕有沒有好,女王我們去看看!”SUN興致勃勃的。
剛剛他們花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做了一個三層的蛋糕。
SUN親自弄著奶油,放巧克力醬和水果,還裱花。
小家夥一邊弄,一邊偷吃,小手指和臉上都是奶油,最後用醬汁最後為蛋糕淋上字……Loy。英文的長壽,長命的意思。
“祝爺爺福如東海,壽比南山!”一隻紫藍金剛鸚鵡是SUN準備給南宮老爺的禮物,會說祝福的話,還會作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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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兒王國。
白妖兒站在橢圓形的化妝鏡前,身上穿著銀色的禮服,多層的裙邊上綴滿了顏色各異的寶石。從視覺上看去,她好像穿著一件用銅鐵雕刻的裙子,很有金屬感。
白妖兒撫摸著裙擺,弓形弧度硬硬的,沒有布料的軟綿感,不過穿起來並不勒人,造型別致。
傭人將一個皇冠的頭飾小心戴在她的頭上。
整個頭飾像是一座嶙峋的城堡,層層疊疊地鏤空而下,同樣綴滿了小顆的寶石和細鑽。
“WOW……”SUN的小腦袋從更衣室外探進來,“女王你頭上戴的是什麼?辣麼高!”
白妖兒站在那裏,劉海全後梳,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紫色的眼睫毛,銀色城堡皇冠,相匹配的銀色禮裙,讓她像中世紀最美豔的女皇。
“好美啊!”SUN屁顛顛地跑來,一隻手捂住自己的小心髒,“SUN覺得都快要不能呼吸了!”
白妖兒微微一笑,鏡子裏的她靈動到空氣都要靜止……
SUN撲到她的裙子前:“女王,是怎麼可以美成這樣!你讓SUN以後還怎麼找老婆!”
白妖兒揉了揉他的小腦袋:“老婆?”
“SUN長大想樣樣都比過老男人……可是你這麼美,SUN已經找不到比你更美的女人了!”
白妖兒:“……”
南宮少爵聽到傭人說SUN不顧阻止強行進了更衣室,瞬間大發雷霆,一腳踹開門走了進來。
砰,門重重地撞在牆上,顯示著他的火氣:“給我滾出去!”
他的女人他還沒來第一眼,怎麼能被別的男人趕了先?!而且該死的,這個小矮子正扒拉在白妖兒的裙上……
南宮少爵臭著一張臉大步走來,提起SUN的領子往外丟去。
“南宮少爵,好看嗎?”柔軟的嗓音傳來。
南宮少爵皺眉看了白妖兒一眼,然後,視線定格——
白妖兒微微地笑,站在那裏,貴氣高傲,像櫥窗裏擺放的最精藝考究的德國娃娃……
“白妖兒,你竟敢美成這樣!”南宮少爵瞪著她,隨手扔掉SUN,走過來環住她的腰肢。
“我聽說這造型是你設計的,你不是應該早有想象嗎,很吃驚?”
南宮少爵滾燙的氣息噴在她臉上,距離她極近:“你比想象的,要美多了。”
白妖兒嘴角挽起幸福的笑,靠在他懷裏:“這就是最幸福美滿的結局吧?”
她期待的動物婚禮,大黑熊做伴郎。
“才不是咧,SUN都還沒有妹妹!”SUN任大重遠,哼哼唧唧道。他已經知道STAR是個弟弟了,好失望的說!
南宮少爵被說中心坎了,盯著白妖兒的臉,仿佛她立即就會變出個長得差不多的小妖兒來:“看看未來我們女兒長什麼樣子!”
白妖兒幹笑了幾聲,腦子裏立即浮現出南宮少爵抱著個Q版妖兒,SUN和STAR一人抱著南宮少爵一條腿,爭搶著喊:“妹妹,哥哥抱。”“妹妹,讓大哥哥來抱!”
而南宮少爵一定霸道地占著身高優勢將女兒拐走:“都滾開,誰也別碰她一根指頭!”
南宮少爵將她摟在懷裏,嘴角勾起英氣十足的笑:“欠你的婚禮儀式,一定盛世無雙。不出意外的話,我們的結局……是一場童話故事!”
白妖兒配合道:“在妖兒王國裏,公主和王子舉行了盛大的婚禮,小島裏的動物都來祝賀……”
南宮少爵冷冷地接口:“後來,公主生下了十個小公主,從此一家多口過著幸福美滿的生活。”
十個……
十個!
“這是母豬版本的童話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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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轟動全國,整個島嶼盛世爛漫,白妖兒已經過上了終極圓滿的幸福人生,但是南宮BOSS還沒有啊。一天到晚纏著她造孩子,孵蛋蛋。
終於這天,白妖兒啃到一個爛蘋果,吐了。
南宮少爵匪夷所思地瞪著她,用一種很緊張而僵硬的目光,狠狠地柱了幾分鍾:“白妖兒,她來了?”
“我……”
“該死的,她終於來了!老子等了多久!”
“南宮……”
“白妖兒,我就知道,你這幾天怪怪的,脾氣暴躁,食欲不振!就是有孩子了!”
“沒,我……”
“那些該死的庸醫,居然查不出來,統統辭退了下海喂魚去!”
“你到底聽不聽我講話!”白妖兒喉嚨堵著,一直被他嗆話,咳嗽著大喊。
南宮少爵在她的額頭、眉毛、鼻子、嘴唇、臉蛋,來來回回地親了N口……
“白妖兒,你說,說啊,我聽著。感覺怎麼樣,還想吐?!”
她看著他,忽然講不出一個字。在他最興高采烈的時候去潑他冷水嗎?
“白妖兒你給我等著!”南宮少爵突然鬆開攥著她肩膀的手,急急忙忙地起身,邊走邊大聲喊:“叫那群飯桶醫生過來,我有女兒了!”
等得心力交瘁……就好像刑犯在每天煎熬著,期待刑滿釋放的那天。
南宮少爵衝每一個傻住的傭人喊:“看什麼看?我有女兒了!”
“……”
“SHIT!我也有女兒了!”
“……”
“是女兒!”
南宮少爵……也變複讀機了嗎?
白妖兒睜大了眼,看著他挺括的背影,他很激動,從沒有見過他這樣失去理智。
南宮少爵踹倒一個擋路的傭人:“滾開!聽不懂?我有女兒了!”
迎麵匆忙趕來的醫生,被他一把揪起:“去看看我老婆和女兒的身體狀況!”
白妖兒看傻地愣著,有些欲哭無淚。
也許南宮少爵等待太久了,這些天都是神經緊繃的狀態。就好像賭徒輸光了所有,用最後的籌碼將希望又贏了回來——高興得無處發泄,到處宣揚。
南宮少爵跟著醫生走回來,又攥住了她的肩,指骨在收緊:“景嬌妻,你知不知道,我等這一天等了多久?”
多久?
從南宮傾世(小妖兒)還未孕育成功之前。這是一個漫長的歲月,從希望到失望到無望到絕望,又變成希望。現在就像黎明第一縷的陽光照……
南宮少爵攥著她搖了搖:“我以為我這輩子都不會有女兒了!”
擠壓了太多年的父愛,白妖兒被他的情感燙到了——南宮少爵一向是個很偏執的男人,任何感情來了,都像狂風暴雨一樣。
“還杵著,給她檢查!”
“咳咳……陛下,請讓讓。”
他這樣擋著,怎麼檢查!?
南宮少爵努力定了定神,站開到一邊,就開始來來回回地踱步,焦慮又興奮難耐的。就好像白妖兒不是確定懷孕了,是馬上就要臨盆了……
空氣裏緊張的氛圍,快將白妖兒壓爆了!
以至於,她不過就是吃了個爛蘋果而已,現在都開始分不清,是真的懷孕了,還是吃到個爛蘋果?
幾個醫生圍上來,中醫把脈,西醫問診……
一通檢查過後,證明白妖兒沒有搞錯,她的確是吃到壞東西犯了惡心。
小妖兒還沒來……還沒來,還沒來……
一堆醫生都仿佛看到原子彈要爆炸前的恐慌,麵麵相覷,誰也不敢上前去彙報。
白妖兒咽了幾口唾沫,沒辦法去打擊他。南宮少爵不會失望得瘋掉吧?
南宮少爵的腳步站住,發現這邊的氛圍不對:“檢查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