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司徒鉉對外麵的人道:“來人,帶進來!”
下一刻,便有人架著一個昏迷不醒、身上衣衫染滿血跡的蓬頭垢麵的人進來,當那人被人撥開額前淩亂的頭發,露出麵容來時,軒轅鱺當即受到刺激,退倒在地。
“哥——”
軒轅鱺痛哭流涕的撲了上去,哭得嘶聲力竭,“哥——哥——”
而司徒鉉卻叫人將軒轅鱺拉住,又讓人一刀一刀的刮下薄野綏身上血肉模糊的肉,一片片的丟在地上。血跡斑斑的鮮紅的肉片,每一次從薄野綏身上下來,他便悶吼一聲,卻嚇得軒轅鱺雙目腥紅。
滿朝堂的人亦是不敢出聲阻止,就連馮皇後看著看著也忐忑不安,一雙淩遲的鳳眸失蹤在司徒鉉身上打量。
司徒鉉隻是蹲下去問了軒轅鱺:“懷王妃怎麼會跟薄野綏是兄妹呢?”
她不答話,他又問:“不知道懷王妃娘娘和薄野綏是兄妹的事,皇後娘娘可否知道內情呢?”
“還是說,你根本不是真正的如意公主?”
軒轅鱺這時身形一散,頓時沒了生氣,一切似乎都被司徒鉉掌控在手中,因而她無從狡辯。
馮皇後至始至終都把心懸到了胸口,手心亦是汗涔涔的,絲毫不敢鬆懈下來。
“你說出來,本王給他一條活路,你若不說出實情,本王就這麼一刀一刀的淩遲他,知道斷氣。”
軒轅鱺自是受不住司徒鉉的打擊,原以為敬安王是穩重文雅的人,不料竟是這麼的殘暴嗜血,又讓人無從反抗。
當她咬緊牙關閉口不言語的時候,薄野綏身上已經掉下來了數片血糊糊的肉片。
“啊——”
軒轅鱺受不了自己的親哥哥被傷害的麵目全非,瞬間動怒,朝著薄野綏步履蹣跚的爬過去,就在眾人不留神的時候,她忽然拔出了自己頭上的簪子,一舉割掉了薄野綏的喉嚨。
隨後,她瘋癲般的笑出聲來,又猛力的將簪子刺進自己的喉嚨,頃刻間鮮血噴湧而出,便睜著一雙大眼倒地不起。
血濺金殿的事三個月後,仍還讓整個潁都城的人心有餘悸。
自那件事後,宸妃娘娘被皇上賜白綾自縊,馮皇後亦是有失鳳儀,被幽禁玉央宮。
沒多久,嘉瑞帝駕崩,皇太子繼位,年號新元。
與此同時,司徒鉉已經帶著晏曉雨離開了潁都城,前往南陵城封地駐守。
途中,晏曉雨好奇的問他,為何走得這麼瀟灑?
他回想起臨走前和殷珩見麵的事,發覺殷珩也已經長大了。
“當日,青瑜遇刺時,你可去了懷王府?”
殷珩卻是一片沉默。
因而,他交出了自己所有的兵力,不帶一兵一卒,隻身前往南陵城,此後餘生,隻打算做一個閑散王爺。
南下的路上,一輛華美的馬車裏,晏曉雨正坐在司徒鉉腿上,一手剝著橘子,剝完後乖巧的喂進他嘴裏,令他溢滿笑容的臉始終溫暖如春。
“雨兒,以後你要打要罵都行,但絕不能再離開我了。”
“好!往後餘生,我的生死你都要負責!”
“後悔嗎?”
“人生來就是要經曆磨難的,盡可能的把自己的痛苦看得不重要,像弱者一樣感受世界,才能讓自己更柔軟,更堅韌,更豁達。”
當她說完,他隻能在她額上印上輕輕的一個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