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悅吟垂下的眸子裏盡是怨毒的光芒,全身的細胞都在叫囂著衝進去直接將千紉雪殺了才好。可是千悅吟知道眼下不是好的時機,愣是忍了下去。
千悅吟以為自己低著頭別人就看不見她的想法,卻不知元牧川一心掛在千紉雪的身上,早在千悅吟說剛才那番話的時候,元牧川就察覺到千悅吟對於千紉雪的不善之意。
如此,在千悅吟迸發出恨意的那一刻便是準確無誤的被元牧川捕捉到了。隻是元牧川並沒有將她這個隻有煉氣期五層的人放在心上,淡淡的睨了她一眼,根本就不理會。
“何事?”負手與二長老相對而立,目光在觸及二長老略顯蒼白的臉色上時,元牧川的神情稍稍緩和了一些。
不管怎麼說,二長老從來心裏裝的都是落元宗,與淩雲散人的關係更是不錯。在麵對二長老的時候,元牧川還是知曉一些分寸的。
見元牧川開口,二長老本來還想順著千悅吟的話好生問一下的,結果此刻卻是將千悅吟拋之腦後,仿若跪在他跟前的這個人是透明的一樣,看都不願意看千悅吟一眼。
二長老咳嗽兩聲,臉色愈發的白了。
“我亦不知何事,師兄並未與我言明。牧川,師兄眼下情況緊急,你還是隨我去一趟吧。”想到藏經閣老者六日之後元嬰便會消散在天地之中,二長老心頭就是一痛,連呼吸都不順暢起來。
聽得此話,元牧川輕輕皺眉,似是在顧慮什麼。
“元師兄盡管去好了,姐姐這裏有我照顧,不會有事的。”雖然千悅吟也不想元牧川從自己的眼前離開,可是如果能夠不讓他和千紉雪待在一起的話,那麼她少看兩眼又有什麼關係?
故而,在見到元牧川遲遲不說話時,千悅吟便是抬起了頭,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樣。
外門裏那些弟子一見她這個樣子可是喜歡得緊,元牧川同為男子,她就不信元牧川會不對她這種嬌嫩又善良的小姑娘動心!
聽到千悅吟插嘴,元牧川下意識的皺眉,很是不悅。
恰在此時,屋裏千紉雪的聲音響起:“牧川,你便隨二長老一同去吧,我這裏都可以的。”說著,千紉雪停頓了一下,又繼續道:“還請二長老恕弟子千紉雪不敬之罪,隻是弟子重傷無法向長老行禮。”
“且,長老昨日受了那麼重的傷,還是好生調養一番為好。畢竟……這落元宗,隻能靠您了啊!”
沒有刻意的討好,千紉雪一番話出自肺腑,那關心之語也不似作假。
聽了千紉雪的話,二長老的臉色緩和了一些。他本就對千紉雪的印象不錯,方才隻不過是擔憂藏經閣老者,又被千悅吟一陣搶白,才會有些遷怒於千紉雪。
眼下千紉雪都解釋得那麼清楚了,他又何必去怪罪自己當初看中的修煉天才呢?
更何況,千紉雪昨日的表現他還記在心裏呢,很是滿意,就更不會去記恨千紉雪了。
見得二長老的表情變化,偷偷瞟著二人互動的千悅吟一口銀牙都差點咬碎了。她這又是跪地又是裝可憐誣陷的,都敵不過千紉雪的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