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離去,後會無期(3 / 3)

蘇然臉上失去了任何表情,隻是淡淡的道:“你放開她!”

小麗冷笑道:“放了她?哈哈…笑話,你覺得我是傻瓜嗎?”

蘇然道“你不放的話,我會讓你後悔的!”

小麗笑了,笑得很可惡,笑得和囂張,仿佛自己是武則天一樣。

她身後的一個人道:“大姐,你、把她做掉吧!蘇然隻有一個人,我就不信我們這麼多人打不過他一個。”

蘇然道:“一個?一個就夠了,一個就可以將你們一個個填入糞池裏喂糞。”

小麗輕蔑地笑道:“你退後,你退後!”

蘇然又退了兩步。

小麗得意地笑道:“哈哈哈……蘇然啊蘇然!你也有今天啊!哈哈哈……”

“放開她!”一個冷得自信的聲音傳來。

眾人抬眼一看,黑色的西裝,冷漠如霜的臉。

左秋國!

是的,隻有左秋國!

隻有左秋國在蘇然最危險的時候才會挺身而出。

多麼好的左秋國啊!

多麼酷的左秋國啊!

蘇然看著他,黯淡的目光仿佛重獲光明,一下子亮了起來,心裏燃燒起了光明的火炬,衝擊著整個鬥誌。

小麗見到了這個冷漠的少年,不覺得一股冷氣撲鼻而出,眼睛有些懦弱的看著他:“你是誰?”本是一句拽人的語句,卻變成了一個小孩在問一個大人一般。

“左秋國!”仍然冷冷的語氣,冷得令人發指。

小麗的手已經有些顫抖了,她聽說過左秋國,她十分害怕左秋國,但她嘴上仍然不肯服輸:“你也一樣,都給我退後。”

左秋國發出一句自信的話:“放了她,我讓你活著走!”

小麗冷笑道:“嗬嗬……你以為你是誰啊?你有種過來啊!大不了老娘跟她……”

啪!

“同歸於盡”四個字還有說出口,她的額頭上就被子彈穿了一個洞,然後她手上的彈簧刀就掉在了地上,帶著疑惑消失在了人間。

那一槍實在太快,太準,太狠,別說她自己沒有看清楚左秋國是怎麼拔槍,怎麼開槍,怎麼麵準她的頭部的,就連在場的活人都無法解釋左秋國的速度。

他根本就沒有動過。

蘇然忙接過柳絮,抱起了她,就往大門外衝去。

剩下的十三人,膽怯地看著左秋國。

左秋國隻問了一句:“你們誰碰過她?”

她指的自然是柳絮。

十三人你瞪著我,我瞪著你,然後都低下了頭,表示都碰過了。

碰過?

碰過意味著什麼?

死!

是的,死!

十三個人,幾乎是同時倒下的。

十三顆子彈,也都是穿過前額,直擊腦部而死的。

蘇然抱著柳絮一邊直往前衝,一邊道:“柳絮,柳絮,你千萬不能有事,千萬不能!我這就送你去醫院。”

柳絮緩緩睜開眼來,用虛弱的語氣道:“不,不要……蘇然,我不要去醫院。”

蘇然停了下來,道:“為什麼?”

柳絮道:“求求你了,我不想讓我媽媽知道。”

蘇然焦急的道:“可是你……”忽然想到了風華大酒店,於是道:“好,咱不去醫院,但你要聽我的。”

柳絮揚起了憔悴的微笑,點了點頭。

503房間,總統級的房間。

小花走了過來,看著躺在床上的柳絮,嘟著嘴道:“在哪個路邊撿的野姑娘?也叫我幫你照顧。”

蘇然吼道:“你再敢說她一句難聽的話我就把你的舌頭剁掉。”

小花閉了嘴,帶著羨慕嫉妒恨的眼神看著柳絮。

蘇然卻帶著憤怒的眼神看著小花,道:“還愣著幹什麼?扶她去洗澡啊?”

小花眼淚都快出來了,卻隻能一聲不吭的抱起柳絮。

蘇然看著她有氣無力的樣子,忙接過來,道:“我來!”

——就像是小說中的情節一樣,我不明白,為什麼一切都是那麼的離奇曲折。如果這就是命運,那麼命運的端點在哪裏?

柳絮又開始寫著他的日記。

——和她在一起的日子,我實在是開心極了,或者說,我們都很開心。曾水現在終於放開了,她他默默的選擇了祝福我和詩琪,就像當初他斷然放開詩琪一樣。

柳絮嘴角中隱藏著微笑。

——我真的和開心,曾水現在和安逸走在了一起,他們看起來的卻很般配,曾水也說過,他要的正是那種好動的女孩,安逸的卻是個好動的女孩,隻是她的行為告訴我,她正朝著某個黑暗的道路前進,這條道路使得不再是個單純的女孩,據說,她還跟人打架了,我不明白,難道她還放不下我和她那段感情嗎?

在很小的時候,柳絮還記得剛剛上完自然課後,就拿著家裏的放大鏡,在弄堂的牆邊上,借著陽光在地麵上凝集出那個被老師叫做“焦點”的光斑。

牆角的一隻瓢蟲,慢慢地爬動著。

初戀就像是玻璃杯裏的純淨水,透過玻璃看到的,是純淨得接近透明的水,實質呢?

沒有人知道。

柳絮又在記錄著他的一點一滴,他無法在別人麵前發泄自己內心的痛苦,他隻能通過日記來發泄,隻是一個很好的方法。

——透射不出快樂的光芒,纏纏綿綿在某個交錯縱橫的夜裏,尋尋覓覓著悲傷的幸福,幸福得悲傷。

就像是一個巴赫一樣,柳絮蕭然的記錄著。

——你接受了他,他是我的好兄弟,我自然不能跟她搶,更何況他是唯一肯為你打架的人。而我

窗外有美好的月光,月光淡淡,淡的有些不自然,有些令人黯然神傷。

——如果你快樂,我一定快樂,如果你憂傷,我一定笑不出來的。

他歎了口氣。

月黑風高,他仍未睡。

她呢?

——隻怕你已經正在睡夢中,而且正在作坐著一個美好的夢,那個夢有你們以後想要做的事,甜蜜,快樂,浪漫所有代表幸福的詞彙,都一一屬於了你,你和他

他再次歎氣,赫然關上了台燈,又忽然打開。他又操起筆來。

——時光逆流,如溪水般嘩啦啦的流淌著,而悲傷的畫麵定格,橫亙純真與成熟的交界處。

蘇然看著隔著門廁所裏的兩個背影,才肯偷偷鬆了口氣,可是口袋裏的手機卻又很不理解主人的響動起來,蘇然拿起來一看,是白新然老大的……

風華大酒店。

白新然,黑豹子,白虎,胖哥,還有蘇然。

蘇然剛坐下,就問道:“白新然老大,這麼急著叫我們來,有什麼事嗎?”

白新然淺淺地啜了一口酒,然後道:“你那份文件是怎麼拿到的?”

蘇然道:“是我女朋友幫我拿到的,怎麼啦?”

白新然歎道:“我就知道這個劉叔是不會輕易讓人盜了他的機密文件的,你們上了他的當了。”

蘇然錯愕道:“上當了?那份文件是假的?”

白新然道:“是真的,不過現在已經沒有用了。”

“為什麼?”

白新然道:“宋江已經退位了,現在劉叔當上了飛龍堂的龍頭。”

蘇然更是吃驚:“也就是說,他是故意讓我們偷這份文件的,因為他已經打算把這份文件交給飛龍堂的人看了,他自己想當龍頭老大。”

“不錯。”

“那他這樣做有什麼陰謀?”

“我想他已經知道我們就是對抗飛龍堂的人,所以在應付我們。”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白新然道:“看形勢,我想,劉叔這個老大的位子做得不安穩的,畢竟飛龍堂的人不是笨蛋,宋江也不是笨蛋。”

學校裏。

蘇然剛把車開進來,李秋就急匆匆的跑來,道:“老大,不好了,左秋國他……他……”

蘇然下了車,忙問道:“他怎麼啦?”

“他被警察……”

蘇然揪著李秋的衣襟道:“他怎麼啦?快說啊?”

“你去學生會看看。”

蘇然以最快的速度來到了學生會所,於是就看到了劉叔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得意的看著左秋國,他的身旁坐著兩個警察,正在審問著拷著鎖鏈的左秋國。

但左秋國仍然冷冷的表情。

蘇然頓時明白了一切,走進來就道:“主任,二位警官,人是我殺的,抓我吧,不關他的事。”

劉叔看著蘇然,射出一道極陰險,極可怕的目光,道:“想逞英雄嗎?別胡鬧,這裏沒你的事。”

蘇然卻無視劉叔,對兩位警察道:“人是我殺的。”

一個警察問道:“你有什麼證據證明認識你殺的?”

蘇然淡淡地道:“她們虐待我女友,這算不算?”

“你女友是不是叫陳佳琪?”

蘇然承認。

那個警察想了想,然後對另個警察使了個臉色,然後對劉叔道:“哦——那個,我去小便一下,今早水喝多了。”說話時,人已離開了座位。

另個警察也道:“哦——我也去小便小便。”

來到衛生間裏,兩個人就商量起來:

“怎麼辦?又來個替死鬼。”

“這樣不是更好,咱們就不用抓左秋國了。”

“嗯額,抓了左秋國無疑得罪了馬漢光,現在有人自投羅網,不管他是不是殺人犯,抓了再說。”

“哈——哈——哈——哈……”

蘇然看著劉叔,心道:“你狠,看我遲早不揭了你老底。”

劉叔看著蘇然,心裏得意的道:“哼哼,想對付我,我的王牌還沒拿出來呢。”

兩個警察走了進來,一個警察將蘇然拷了起來,道:“既然你承認,那我們就抓你回去做口供,若是屬實,就叛你罪名。”

另一個已將左秋國的鎖鏈打開,正要開口道歉,左秋國的手已鎖著他的喉嚨,冷冷道:“你敢抓他,我就讓你們死無葬身之地。”

那一個忙掏出手槍對著左秋國,弱弱地道:“你……你別亂來…”

左秋國仍然冷冷地道:“放了他。”

蘇然忙道:“左秋國,你放手,人是我殺的,我甘願領罪。”

左秋國看著蘇然,眼裏透射出溫柔的目光,於是緩緩放了手,蘇然對著他笑了笑,道:“我沒事的。”

於是兩個警察將蘇然押了出來。

頓時間樓裏樓外人山人海,成群結隊的看著這個學校的霸王,這個曾經無限囂張的霸王被押上了警車。

於是各式各樣的評論就出來了:

活該啊!讓他平日裏神氣。

報應,我說過他遲早有報應的。

啊!太好了,學校裏終於平靜了,我打籃球再也不用小心翼翼的了……

啊啊!我心中的白馬王子就這麼走了,心碎。

我再也看不到他那神氣卻帥氣的臉了,啊!學校裏再也沒有帥哥了。

哎,不管你是生是死,你永遠是我暗戀的對象…

左權問道:“阿秋,老大被抓走了,咱們要怎麼辦?”

李秋道:“還能怎麼辦?找阿生救人,就是血洗警察局,咱們也要救出老大。”

“我現在忽然覺得好害怕啊!”

李秋罵道:“你他媽的還是不是出來混的,怕!怕你媽的毛啊怕!”

左權道:“若是挨刀子,我連眼都不會砸一下的,可是現在……”

“現在怎麼啦?”

“我們是跟警察作對啊!”

李秋其實心裏何嚐不知道這一點,於是隻能安慰道:“阿俊,別怕!你看!”李秋將上衣脫了下來,“從我們紋身的那一刻開始,就代表著我們已經加入了黑社會,也就代表著我們隨時會跟警察局打交道的,所以我們根本不必害怕,多去幾趟就熟了,就不會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