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韻之呢?”曹新佳飛快起床,在客廳裏看見正在看報的郝炎暉。
“跟童童正在花園裏麵散步,沒事。”仿佛明白她在擔心什麼,郝炎暉的聲音平靜得好像上好的傷藥,輕而易舉安撫了曹新佳的激動。
“呃。”曹新佳還是站在陽台上看見莫韻之蹲下來在跟童童說著什麼,才放輕鬆了,接過郝嫂給她的牛奶,在郝炎暉身邊坐下來。
“昨天晚上睡得還好嗎?”看見曹新佳黑乎乎的眼瞼,郝炎暉微微心疼,放下報紙吩咐郝嫂:“煮兩隻熟雞蛋晾冷,然後拿給我。”
“呃,好。”郝嫂連忙去了。
曹新佳慵懶的靠在郝炎暉肩膀上,嬌俏的聲音帶著一點輕微的鼻音:“我沒事,一會兒睡一下午覺就好了。”她睡眠真的很好,隻是昨天晚上應該很晚很晚才睡著的,所以才會像現在這個樣子。
“韻之好點了嗎?”郝炎暉頓了頓,還是輕聲問。
曹新佳絲毫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擔憂著搖頭:“我也不太清宋,但是跟黎時楊分開,韻之大概還是放不開吧。”
沉澱了多年的心扉,終於再次對另一個人打開,可是誰也沒想到就這一次打開,令她更加傷心絕望。
不管是誰,傷口愈合的速度,總不該這麼快的。
郝炎暉低下頭,在陽光燦爛裏,親吻了曹新佳的眉心,然後淡淡的說:“宋岑剛好心情也不好,要不要中午叫他過來吃飯,讓他們聊聊?”
“嗯?”曹新佳愣了愣,隨後露出奇異的表情:“這樣好嗎?”兩個人都失戀了,然後以毒攻毒?
曹新佳完全不知道郝炎暉為什麼會這麼想,可是看著他眼底的堅定,她不由自主也點了頭。
郝嫂很快準備好了早餐,韻之吃飯的時候跟往常沒什麼區別,絲毫沒有失戀的影子,隻是剛吃過飯她便要求回去,曹新佳收到了郝炎暉的眼神,在韻之開始找借口說回去換衣服的時候直接帶她去了郝炎暉之前給她準備的大衣帽間,凡是頂尖的幾個牌子的新品幾乎這裏都有,韻之再也沒了借口,草草的挑了一條裙子換上就窩在曹新佳的書房。
“你們想幹嘛?”曹新佳拾掇著畫好了一張設計圖,揉著酸宋的脖子抬起頭,剛好對上韻之探視的視線。
“什麼想幹嘛?”曹新佳一陣心虛,可是沒有試過的事情她也不想就這麼輕易地放棄了,連忙搖頭:“剛才炎暉說郝嫂中午會準備海鮮大餐,剛好宋岑也沒事兒,你們不是都認識嗎?一起吃吧,那天直接讓你們下車了,挺不好意思的。”
“笑笑!”莫韻之眼底精光湛然,死死的盯著曹新佳:“你跟郝炎暉……”她說得這麼若無其事,好像事情原本就應該這樣,郝炎暉就是曹新佳生活中的一部分一樣,一切順其自然,又自然而然。
多少年的默契,曹新佳當然知道莫韻之的眼神代表了什麼意思,猶豫了一下最後坦誠的點頭,微微一笑:“大概就是你想象的樣子吧,我也沒想過兜兜轉轉,最後還是會回來跟他在一起,但是現在我很幸福。”而且郝炎暉對她真的很好,雖然她同樣也不知道這份好可以持續到什麼時候去。
莫韻之雖然很擔心好友,但是每個人的幸福都靠自己的把握,她還是不能說什麼,猶豫了一下又抿著嘴角說:“祝你幸福。”
曹新佳點點頭,“我會的。”
莫韻之沒有再說回去的話,宋岑跟郝炎暉的關係,叫他來易如反掌,雖然那廝仿佛遭受了今生最嚴重的情傷,可是男人的神經天生比女人要粗礦,醉過痛過,也知道自己必須堅強起來。
宋岑開車過來的時候隻有莫韻之在樓下客廳裏看電視,曹新佳和郝炎暉正在上麵說著公司裏麵的什麼事情,童童也在自己書房裏看書。
“怎麼有空叫我過來?”宋岑連客廳裏麵坐著誰都沒有看清宋,彎腰換鞋的同時好奇的問。
莫韻之楞了一秒鍾,才反應過來是宋岑在跟她說話,扁扁嘴,扯笑:“不是我叫你過來的。”
不是郝炎暉不可能是曹新佳,宋岑莫名覺得這聲音熟悉得厲害,待走近了才認出是韻之,頓時黑了臉:“你怎麼也在這裏?”
“怎麼著?害怕我報仇嗎?”韻之挑著眉毛,這男人忒沒風度,兩個人不就是吵了兩句嘛,結果那天從郝炎暉的車上下去,宋岑居然搶了好不容易攔到的出租車,害得她又等了好半天,被火熱的太陽曬得渾身冒汗了才等到了一輛出租車。
宋岑眼底難以掩藏的最後一點傷心也散掉了,整個人好像剛剛複活過來的狐狸,一雙好看的桃花眼笑眯眯的瞅著韻之:“我是害怕你愛上我,還什麼報仇不報仇的?難得有一個女人與我共度了一個擁有流星的夜晚還不會愛上我的。”
“變態!”韻之狠狠罵他了一句,轉身要上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