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雲帆是一個成功的商人,自從截肢之後,不僅人生不如意,事業上也是下滑,直到在紫菱的溫柔如意之下,他才慢慢走出了事業的低穀,並且在國內置了產。紫菱和費雲帆依舊是過著他們的二人世界,舜娟少有去他們的屋子,倒是汪展鵬常過去。
“姐,你以後就不走了?”紫菱問道。
林宣汐呷了一口茶水,說道:“是啊,專心在國內發展。”指腹摩挲著光滑的瓷杯,描述上麵的青花紋路。
紫菱心中懷疑林宣汐已經斷了腿還怎麼跳舞,卻不敢說出這樣的話,怕刺激到身邊的費雲帆,費雲帆心中微微有些感動,握住了紫菱的手,對林宣汐說道,“我知道你是一個好強的人,隻是有些事情是要量力而為的。”
好強?恐怕心裏想著的詞是逞強吧,林宣汐抿唇淺笑,“勞煩費心,我心中有數。”語氣之中是說不出的疏離。
“雲帆也是好心。”紫菱開口說道,“姐,你怎麼這樣說話?”
“哦?”林宣汐的眼皮微動,“我怎麼說話了,我就說我心中有數罷了。”
不溫不火的語氣和淡定的神情讓費雲帆有了火氣,“你怎麼這樣對紫菱說話。”
費雲帆就像是一個怨婦一樣,林宣汐懶得理會,自個兒推著輪椅離開,費雲帆的胸口起伏不定,被林宣汐的無視態度更覺得傷懷,從某種程度上而言,他比不上林宣汐有毅力,她能夠使用義肢站起來,而他不能。
“雲帆,別生氣。”紫菱從費雲帆的身後抱住了費雲帆,“她自從腿斷了,整個人和以前都不一樣了。”
“我也是這樣,對嗎?”費雲帆的雙手捏成了拳,“紫菱,你要是不喜歡我了,我也可以理解,畢竟我隻是。”
“雲帆不要說這樣的話,”紫菱把費雲帆摟得更緊,“以前是我不好,等到你出事了,我的心疼萬分,我才知道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我離開了誰也離不開你。”
林宣汐並沒有離開太遠,此時汪紫菱的真愛剖心之言全部被她聽到了,扯了扯嘴角,以愛為生的姑娘,費雲帆這樣的成功人士怎能接受得了那麼多的打擊,他們兩個的結局不會美好,林宣汐準備上樓,她要多做休養,和邵建波重新跳舞。
原本的工作室的人,並沒有回來,畢竟已經過了一年的時間,加上林宣汐又是一個殘疾人,他們怎麼會相信她能夠重新跳舞?邵建波幾乎是手足無措地站在林宣汐的麵前,他的不好意思是那樣的明顯,甚至耳根已經發紅,這樣的窘態讓林宣汐有些發笑,事實上,她也笑出了聲,“好了,其實現在不需要工作室也可以,以前我們也是這樣走過來的,還是有我們兩個,漸漸打下我們的天下不好嗎?工作室的人,不如我們做出了成效之後再去大學裏招,要知道現在的行情不好,工作並不好找呢,我想,在學校裏,總是容易得很。”
“我隻是覺得,當時大家說好了,隻要你在,大家就會團結起來。”邵建波低聲說道。
“沒關係的,”林宣汐搖搖頭,“我們找個舞蹈房吧。”
綠萍自從大學畢業之後就沒有再從家裏拿過錢,原本她的舞蹈之途坦蕩,得了不少的錢,但是兩次在美國的複健已經消耗了大半,而邵建波的錢借給了他的哥哥公司做周轉一時半會也騰不出手,兩人最後所找到的舞蹈房是郊區的廢棄的教師。
“這裏很好。”林宣汐對著邵建波說道,“我相信我們就像是彈簧,越低的地點,將來會迸發的力道就會越高。”
邵建波看著林宣汐,她的唇瓣微微上翹,漂亮的眼眸裏都是自信,看上去就像是以前驕傲的綠萍回來了,不對,現在的綠萍更像是一根修竹,在風雨之中搖曳彎卻不會折,邵建波隻覺得自己心跳加快,那顆自從知道綠萍和楚濂在一起就死掉的心重新跳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