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陳單騎醒來的時候,他就發現自己坐在了一張椅子上,一張十分堅硬的大竹椅上。他睜開時,第一眼看見的是一個女子,一個長得輪廓清秀的的女子,等他徹底張開視野時,他就看見了她白色的素錦宮衣,依稀見得她胸膛挺立,若隱若現,她外麵披著一件白色輕紗,朦朧的肩膀上,赫然有一朵紫紅色的玫瑰花刺青。
\t她現在正得意的眼神看著陳單騎。
\t陳單騎很快又發現她的身旁還有三個男人,一個右手拿著一柄長劍,卻用刀般的眼神看著陳單騎,仿佛恨不得將陳單騎一口吞掉。
\t一個全身束服,麵相狡猾,身材也並不高大,正用一雙笑眯眯的眼神看著陳單騎,就像在看一個即將被他捏死的螞蟻一般。
\t另一個卻沒有看陳單騎,他低著頭,頭戴一頂鬥笠,遮住了他的半邊臉,依稀可感覺到他滿臉的殺氣。
\t陳單騎坐在椅上上,看了四周圍,不禁啞然失笑,這裏赫然就是那間關外野店。
\t白衣女子道:“你醒了?”
\t陳單騎當然醒了,但他卻道:“我猶似還在夢中一般。”
\t白衣女子笑得更加得意,道:“看來那‘醉生夢死柔鄉散’,的卻令公子大歡了一般。”
\t陳單騎臉色蒼白,看起來顯得很憔悴,疲倦,他道:“還為請教夫人大名?”
\t白衣女子嚶嚀一笑,道:“賤妾本無名,自取號夜玫瑰!”
\t陳單騎忽然笑道:“這名字很好,就像你的人一樣好!”
\t夜玫瑰聽不出陳單騎這句話究竟是在誇讚,還是在諷刺,所以她隻有嫣然一笑,一笑而過。
\t陳單騎又道:“如果在下猜的不錯的話,三個月前,群豪收到的信,想必是各位發的吧?”
\t夜玫瑰沒有否認,沒有否認就是承認,
\t陳單騎問道:“你們為什麼要這麼做?他們呢?”
\t夜玫瑰卻吃吃一笑,柔聲道:“公子又何必”
\t鬥笠人沒等夜玫瑰說完,他已厲聲道:“哼!甕中之鱉,有何權利在此發話?”
\t陳單騎淡淡的道:“閣下雖用鬥笠遮住了麵目,但在下還是敢猜測閣下的身份的。”
\t鬥笠人身子一顫,雖然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卻依然可感覺到他此時的臉色很難看,他嗄聲道:“你認得我?”
\t陳單騎道:“你祖父是江湖上一代匠師,為人剛正不阿,江湖上人人讚揚,誰也想不到,若幹年後,他的孫子,竟會是個武林禍害,可憐,可悲,可歎!”
\t鬥笠人身子不住地顫抖,他緊緊的握著拳頭,背上的青筋一條條凸起。
\t白衣女子忽然又是嚶嚀一笑,道:“看來你小小年紀,知道的還不是很少啊!”
\t陳單騎淡淡一笑,說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話:“不用恐慌,我知道的很少,但是也別高興,我知道隻怕是你們不想讓人知道的。”
\t白衣女子忽然不笑了,她失聲道:“你知道了什麼?”她臉上又立即變得如蛇蠍般惡毒,特別是她那雙犀利的眼神,仿佛是一條饑餓的母狼。
\t陳單騎看著那個束服的中年人,淡淡的笑道:“閣下不但易容術精湛,就連裝死的功夫,也是堪稱天下第一啊!”
\t中年人忽然也沉下了臉,狡猾的眼珠子不斷地遊轉著,道:“你怎麼知道?”
\t陳單騎隻是淡淡一笑,沒有作答。他本就不用回答的,因為這句話實實在在就是一句廢話,我怎麼知道?我自然可以有很多方法知道,當然不排除猜測。
\t陳單騎又看向那個右手緊緊握著劍柄的人,他的眼神仍然刀般鋒利,他臉上的肉更是僵硬得很,就像是一塊僵硬的石頭磨成的。他仿佛怕陳單騎說話,此刻臉上的肉忽然動了一下,道:“我一向不喜歡多話的人!”
\t這句話無疑在說:“你不必跟我說話,我會一劍殺了你!”
\t陳單騎笑了笑,道:“我也不是個多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