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謹行到酒吧的時候,談仲祺還在跟人拚酒,包廂裏熱鬧極了。
遊謹行站在包廂門口,冷冷地看著正在跟人喝交杯酒的人,很有一種掉頭就走的衝動。
談仲祺已經看到了他,眼睛一亮,招呼道:“來來來,快進來,等你半了。”
遊謹行環視了包廂一眼,沉著臉走進去,談仲祺已經往他手裏塞了一杯酒:“一起喝。”
他微微皺眉,將酒放在了桌子上。剛才他接的電話是酒吧服務員打來的,是談仲祺喝醉了,讓他去接人,而此時談仲祺分明是清醒,他哪裏不知道自己是被談仲祺給騙過來了。
他起身要走,談仲祺卻一把拉住了他,手十分自然地搭在了他的肩上,“來都來了,幹嘛要走。”
“明要上班。”遊謹行平靜地道,他跟談仲祺關係是很好,但跟談仲祺的這幫朋友卻不熟,也玩不到一塊兒去,平時談仲祺也不會讓他們一起玩兒。
“現在時間還早呢,先玩會兒,等下我跟你一起走。”談仲祺不放人,“你這幾老是沉著臉,心情不好就要出來放鬆放鬆,不然憋在心裏把自己憋壞了怎麼辦?”
遊謹行一怔,“你以為我心情不好,所以叫我出來?”
談仲祺莫名:“不然呢?”
遊謹行深深看了他一眼,拿開他的手,“我沒有心情不好,你玩兒吧,我走了。”
眼見著人要走,談仲祺急忙跟上,“你們自己玩兒,賬回頭記在我頭上,我結。”
他追出去時,遊謹行正準備上車,談仲祺直接打開了副駕駛的門,先一步坐了進去。
遊謹行站在車外看他,“你追出來幹什麼?”
“擔心你啊,遊木頭,你跟我實話,你這幾真的沒有藏著什麼事兒?”
這段時間遊謹行心情總是陰晴不定的,太反常了,可問他又不,談仲祺是擔心他遇上了什麼難事兒,自己扛著。
遊謹行抿了抿唇,眸光淺淡:“沒有,你想多了,你不進去的話就送你回家。”
“不,我跟你回去。”
“又想蹭住?”
談仲祺頭疼得開口:“等下先去我家,我拿衣服,我準備到你家住一段時間。”
“怎麼了?”
“我家樓上那戶人家在裝修,吵得我休息不好,我已經連續三四沒睡好覺了,真的,大清早就開始動工,我都想投訴他們去。”
他的時間有點日夜顛倒,大早上的正是他好夢的時候,被人吵醒,還能忍這麼多,也算是極限了。
“你可以去山莊住。”遊謹行淡淡地道,談仲祺名下不止一套房子,沒必要跟他住。
“山莊太遠了,來回不方便,我過兩就要去A國,處理一下這個季度公司的事務,你跟江遲都沒時間,隻能我去了,所以你就忍耐兩,回頭我給你帶慕斯莊園的紅酒。”
遊謹行沒再什麼,直接開車走了。
車子開到半路,遊謹行接到了母親的電話,他沒幾句就掛了,談仲祺好奇地看著他:“阿姨又催婚了?”
遊謹行沒話,談仲祺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他哈哈笑,“我就知道阿姨不會輕易放棄,我你年紀也到了,確實該給自己找個對象了。”
遊謹行握著方向盤的手一緊,狀似無意地問道:“那你呢,你不準備找一個?”
談仲祺身子往下躺了躺,讓自己坐得更舒服一些,“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我是不準備找的,單身也挺好,你看我的生活多精彩。你跟我不一樣,你該找還是要找,別學我的樣。”
談仲祺自認自己不是個好榜樣,但他是有原因的,遊謹行則沒這個顧慮。
遊謹行聽著他給自己細數找對象的好處,臉色越來越冷,猛地踩下了刹車,談仲祺一時不備,身子往前傾,腦袋直接撞到了。
見他捂著腦袋,遊謹行心中又開始後悔,臉色也難看了幾分。
談仲祺不明所以地看著他:“怎麼了?”
遊謹行唇抿成了一條直線,踩下油門,“沒事。”
談仲祺奇怪地盯著他,這還叫沒事兒?
接下來的路程,遊謹行一句話都沒,即便是到家,也徑直去了臥室,將談仲祺一個人留在了客廳。
站在花灑下,遊謹行任由冰涼的水衝刷著身體,刺骨的冰冷讓他的腦袋也跟著清醒了幾分,可越清醒,某種認知就越清晰,他一拳狠狠打在了浴室的牆上。
等遊謹行洗完澡出來時,談仲祺已經穿著浴袍在泡咖啡了,遊謹行的家他很熟悉。
這人平時懶散慣了,穿個浴袍也不好好穿,露出了一大片胸膛,遊謹行掃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