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聽明白了,臉色一陣蒼白,她死死的扣著雙手,“我,我……可以很聽話。”
“聽話的女人太多了。”盛威往沙發上一靠,修長的腿交疊,冷睨著她,“我盛威這裏不是收容所,我也不是慈善家,不是什麼女人想往我身邊靠,我就得收著。”
這話,是對著跪在地上的女人的。
可落在秦菲菲的耳朵裏,很刺耳。
這又何嚐不是在跟她?
所以,是在告訴她,他不是什麼女人都看得上。
她做的一切在他看來,就隻是個笑話?
心髒像被人用手狠狠的捏住,很痛,胸口又似有一塊石頭壓在上麵,她喘不過氣來。
她盯著盛威,明明那麼熟悉,卻又那樣的陌生。
一切都變了。
現在的盛威已經不再是那個她熟悉的盛威了。
看,他對送上門來的女人,那樣的厭惡,嫌棄。
怎麼會是那個換女人如換衣服的男人呢?
忽然覺得自己執著的東西,都變得那麼……不值一提,不堪一擊。
像有什麼東西從自己身體裏流失了一般,她看著坐在那裏如同黑暗使者一般的男人,矜貴邪肆,他的眸光深不可測,周身散發出來的冷冽氣息沒有半點溫度。
他不再像前世那般,對女人就算不是溫柔以待,至少還會來者不拒。
現在他看女人的眼神,就像在看什麼低賤肮髒之物,冷漠的眼神裏,浮現出一絲厭惡。
他厭惡女人!
秦菲菲忍著心口壓抑的悶痛,是她太真了。
她能夠變回現在這樣,他又何嚐不會變。
沒有人會是一塵不變的。
她的重生,改變了太多東西了。
包括盛威的性格,習性。
一切,都不再是原來的模樣。
“盛先生……”那女人瑟瑟發抖。
為什麼跟傳言中的不一樣?
不行,她必須要成為盛威的女人,不然她出了這個門,還怎麼活下去?
當即也不管這房間裏還有別的人,跪到盛威麵前,仰起臉,“盛先生,就算不做你的女人也沒有關係,隻要能在你身邊,我什麼都不要。求你,不要趕我走。”
秦菲菲冷眼看著這一幕,像極了前世她在他麵前一樣,卑微。
那個時候,盛威抬起她的下巴,打量了她一翻,然後把她留下來了。
她知道,盛威身邊的女人,不會待太久。
那也沒有關係,隻要他能夠幫自己,什麼都無所謂。
那個時候的盛威,女人如雲。
她也從來沒有想過能在他身邊多久,可最後,她卻成了眾多女人中,跟他在一起最久的一個人。
想到過往,她嘴角泛起一抹苦澀的笑意。
一切,都變了。
她不再是以前那個秦菲菲,他也不會是以前那個盛威。
是她太過真了。
命運都改變了,其他的又怎麼會一塵不變?
她不想再待在這裏了。
轉過身,不再去看那一對男女。
他終究,不是那個他。
阿水看到她居然一言不發的就要走,很意外。
誒,這女人不是一逮到機會就往威哥身邊鑽麼,怎麼這會兒,一句話都不就要走?
他下意識的去看盛威,盛威正抬眸,凝視著那個轉過身一個字都沒留下的女人。
就這樣走了?
她不是,想當他的女人嗎?
“威哥!”阿水叫了著他,眼神詢問著要不要把人留下來。
盛威沒話,阿水自然也不敢自作主張。
秦菲菲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去的,她隻是一想到那個男人冷沉的表情,心就像被寒冰包圍了,寒心。
算了。
反正他家裏還有那麼多鬧心的人,她就不要再碰了。
什麼都在變,誰知道將來是好是更壞。
她走出電梯,回到原來的位置。
巫迪看她神色不對,“你去上個廁所,怎麼這麼久?臉色還這麼差?”
“沒事。”她端起了酒,仰頭一飲而盡。
真的沒事。
就當,是失戀了吧。
早知道會是這樣,何況重活一世?
死了,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或許在他心裏,還留有一席之地。
巫迪見她一杯又一杯的喝著,有些擔心,“你別再喝了,再喝就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