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裏,又安靜下來了。
空氣流動的聲音,仿佛都能聽得見。
陸瑤抿了抿唇,“你……”
“你……”
兩個人同時開口。
四目相對,曾曖艱難的扯了扯唇角,“你先。”
“醫生了,你現在不能吃東西。”陸瑤也沒有客氣。
“嗯。”
“那你。”
曾曖看著她,眼神難得的溫柔,“你怎麼在這裏?”
醒過來會看到她,他很意外。
或許,她會跟其他人一樣來看看他,然後一起離開。
但是沒有想到,她會留在這裏。
陸瑤神色有些不自然,眼神閃躲,“都沒有人願意留在這裏觀察盯著你,隻有我了。他們,我的工作沒那麼忙,讓我留在這裏。”
曾曖眼神裏有一些失落,“原來……是這樣。”
又陷入了一陣沉寂。
“你手術剛好,別太多話,多休息。”陸瑤覺得他閉著眼睛比他醒著要好很多,至少不會太尷尬。
她現在坐在這裏,名不正言不順的守著,真的很不自在。
曾曖知道她尷尬,便也如了她的願,閉上了眼睛。
……
兩後,曾曖精神好多了。
警察來向他錄口供。
陸瑤沒在屋裏,在外麵。
她不時的往裏麵看一眼,還是沒有想明白,任欣盈為什麼會對他下那麼重的手。
是因愛生恨?
半個時後,警察出來了。
陸瑤才走進去,“怎麼樣?”
他一下子這麼多話,應該很累。
“沒事。其實都可以出院了。”曾曖靠著床頭。
“嗬,你以為你是神啊。醫生,刀子再近一分,你就一命嗚呼了。”陸瑤冷哼,“在我麵前,不用維護你男人的形象。”
曾曖:“……”
“我本來就是男人。”
“是。所以,牡丹花下死,你就算是做鬼也風流。”陸瑤嘲諷著。
如果不是他招女人,怎麼可能招來這樣的禍事?
曾曖突然啞口。
陸瑤見狀,“沒話了?”
“其實,我跟她真的沒什麼。”曾曖解釋著。
“你跟她有沒有什麼,跟我又沒有關係。”陸瑤毫不在意,“不過你受了傷,是不是因為通知你那些鶯鶯燕燕?至少,有人能守著你,心疼你。”
“酸。”
“嗯?”
曾曖笑,“我,空氣裏有一股酸味。”
陸瑤蹙皺,“哪裏有?”
是她鼻子出了什麼問題嗎?她沒有聞到酸味啊。
曾曖看著她認真的嗅著,笑了。
有時候,還真是可愛。
看到他臉上的笑,陸瑤瞬間就明白自己被他耍了。
也知道他話中的意思了。
“你真的是……”陸瑤一口氣憋在胸口,“曾曖,真的,你還是昏迷的時候比較惹人愛。”
“惹你愛了?”曾曖接的很快。
陸瑤:“……”
稍好了點之後,話就欠打。
她覺得她沒有必要再留在這裏了,現在他精氣神這麼好,隨便怎麼折騰都行。
“時間不早了,你該去吃飯了。”曾曖也不在逗她。
“我不來了。”陸瑤拿起外套,準備走。
曾曖蹙眉,“你不來了?”
“你現在能蹦能跳的,我來做什麼?”陸瑤瞥了他一眼,“您好好休息,再見!”
“……”
她真的頭也不回的走了。
曾曖一個人在醫院躺了一個禮拜,才出了院。
出院後,他去了精神病院。
任欣盈被關在一個獨立的房間裏,穿著病號服,坐在床上仰頭望著花板。
他站在門口,看著裏麵的人。
任欣盈也看向了他。
那一眼,任欣盈笑了。
笑的有些瘋狂。
她緩緩的走過來,“你出院了。”
“讓你失望了。”曾曖臉色陰沉,沒有了往日的不正經。
“你愛她?”任欣盈問後又自己回道:“一定是愛了。如果不愛,怎麼可能再三的替她擋。”
曾曖淡漠的看著她,“雖然沒有辦法讓你進監獄,但你在這裏,跟監獄差不多了。你的餘生,就待在這裏吧。”
“我不!”任欣盈忽然抓著門上的鐵欄杆,衝他大吼,“我是不會在這裏的,我不會!你怎麼會愛上陸瑤?你愛的是我!是我!陸瑤跟莊思楠怎麼這麼命好,她們哪裏比我好了?為什麼她們能夠得到你們的愛?而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