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內之事。”聶明悔看了一眼他倆,“句大家都明白的話,生老病死,自然規律,你們也不用這麼放不下。老太太八十多的高齡了,也是高壽。看開一點。”
“明白。”莊思楠感激。
兩個人走出他的辦公室,聶明悔追上來,“對了,我有一個朋友,是國醫大師。很多不能直接做手術的病人都會找他開藥調理,我可以把老太太的情況跟他一下,讓他給老太太開藥調理。”
“那就謝謝你了。”莊思楠忽然覺得,自己看人好像不準。
聶明悔搖頭,“不用謝,這是為醫者,該做的。”
……
把霍老太太接回莊園,所有人都很擔心她。
老太太的心態很好,看著他們,“生老病死嘛,正常的。我活到了這麼歲數,也差不多了。”
“老夫人,您應該長命百歲。”方媽媽紅了眼眶。
“哪有什麼應不應該啊。老爺想要我活多少歲,我就隻能活多少歲。”老太太長長的歎了一聲,目光落在霍昀琛和莊思楠身上,“乖孫,你們陪我走走。”
莊思楠和霍昀琛上前,扶著老太太,一步一步的,很慢。
偌大的莊園,該熟的果子都熟透了。
老太太站在一棵核桃樹下,仰頭看著那被打得不剩幾個掛在樹上的核桃,笑了。
“你們看,果子成熟了,就該掉下來。人老了,也該躺下了。”老太太抓著他倆的手,“我呀,也該去跟你們的父母團圓了。”
霍昀琛的眼眶紅了,“奶奶……”
“昀昀啊,你別難過。奶奶能陪你這麼久,你該知足,我也該知足了。總有一,我也得走啊。”霍老太太側過臉,望著孫子。
她抬起手,輕撫著他的臉,眼眶含淚,聲音顫抖,“乖孫……”
隻是一聲,莊思楠在一旁就掉起了眼淚。
這一聲裏飽含了不舍,擔心。
任何人在麵臨死亡的時候,不是害怕死亡,而是害怕跟親人分開,永遠都見不到的那種恐懼。
莊思楠擦了擦眼角的淚,她不能哭。
“奶奶,別想這麼多,我們還有好多日子呢。”霍昀琛看似很堅強,語調還跟平時一樣,但那每一個字,都帶著顫栗。
老太太笑著點頭,“是,還有好多好日子呢。”
“外麵冷,我們回家。”霍昀琛讓莊思楠扶著奶奶,他則蹲在了奶奶麵前,“我背您。”
霍老太太看著麵前的孫子,她笑了,“好。”
莊思楠扶著奶奶上了背,在後麵護著她,霍昀琛緩緩站起來,背著她一步一步的往家裏走。
霍老太太臉上的笑容很深,趴在孫子的背上,感受著他寬厚的背脊,她就知道自己可以放心的走。
她的孫子,能夠撐起一片了。
……
11月初。
霍老太太把莊思楠和霍昀琛叫到了床前,了好些話,就閉上了眼。
莊思楠當場就哭了。
霍昀琛握著霍老太太的手,埋頭許久都未起。
11月6號,霍老太太下葬。
這,下起了綿綿細雨,風吹得呼呼的響。
霍昀琛的幾個兄弟都來了,貝佳陸瑤駱綿,也都來了。
就連聶明悔,也來送了老太太最後一程。
“節哀順變。”聶明悔微微彎腰,“前些日子,我去了國外做學術交流,沒能參加老夫人的追悼會,好在今能來送她老人家最後一程。”
莊思楠戴著墨鏡,看著聶明悔,“有心了。”
“你們也看開一點。”
“嗯。”
莊思楠有些擔心霍昀琛,從奶奶離開的那開始,他都沒有哭過。
這些一直在忙著奶奶的葬禮,他有條不紊,很冷靜。
越是這樣,莊思楠就越擔心。
如果他大哭一場,她還好想一點。
霍昀琛站在老太太的墓碑前許久,一身黑色的衣服,身姿挺拔,他沒有打傘,頭發濕了,肩膀也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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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過中秋了,為了後麵不斷更,希又隻能一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