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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思楠驅車,沒有回雍景府。
她去了貝佳那裏。
貝佳開門,看到她也沒理,直接進了屋。
莊思楠提著酒進去了,“我給你帶酒了。今在家裏喝,就算是喝得發酒瘋,也沒有你。”
貝佳一臉不高興的抱著抱枕坐在沙發上,盯著她不話。
“我還買了烤串。”莊思楠把袋子裏的東西全都拿出來,“還有你喜歡的涼拌藤椒魚。”
莊思楠的獻殷勤並沒有換來一個好臉色。
“莊思楠,你是不是應該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貝佳冷眼,語氣一點也不友好。
“解釋什麼?”莊思楠盤腿坐在沙發上,開了酒,吃著烤串。
貝佳深呼吸,“我都聽阿楓了。”
“他了什麼?”
“你跟霍總的宿怨。”
莊思楠喝著酒,笑了笑,“你也是宿怨了。所以,我還要解釋嗎?”她攤手。
貝佳到底還是沒繃住,梭到她邊上,“不是在幫霍昀琛查他父親的事嗎?怎麼最後成了你父親跟他父親有淵源?還是這麼……這麼讓人難以置信的淵源?”
“我也想知道啊。”
“你會不會被莫少輝騙了?或許,這根本不是事實。”貝佳急了。
莊思楠搖頭,“我也希望是莫少輝在騙我,但事實就是如此。我爸一直給霍昀琛的爸爸當影子。我爸畫的那些圖,最後都成了霍仁的作品。而真正費盡一切心血的人,卻無人知道。為什麼這個世道,會是這樣子的?”
她忽然望著她,“你,我該怎麼做?”
貝佳啞口。
她的無力讓她心疼,伸手抱著她,拍拍她的背,“那現在,你打算怎麼辦?”
“霍昀琛想要贖罪,那我就成全他。”莊思楠拿開她的手,繼續喝酒。
“怎麼成全?”
“他父親關了我父親那麼多年,我也要關著他,讓他與世隔絕。”莊思楠仰頭,一瓶酒,全部喝完。
貝佳震驚,“你要關著他?”
“是。”又開了一瓶,“父債子償,經地義。不能因為他父親死了,就帶走我父親受的那些罪。”
“那H集團……”
“與我無關。”
“可你們是夫妻啊。”貝佳提醒著她。
莊思楠頓了一下,勾唇,“夫妻又怎麼樣?”
貝佳很擔心她,“思楠,或許事情並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
“但他沒有為他父親做過半句辯解。”莊思楠盯著她,“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意味著,他無力辯駁。因為這都是事實!他父親的事業,那些能夠流芳百世的作品,都是偷來的!”
完,眼眶都濕潤了。
喉嚨幹涸,隻想喝酒。
她也想醉一場。
醉了,就什麼不用去想了。
醉了,就不用再背負起這麼大的責任了。
醉了,就可以當作一切沒有發生過。
她也不希望這是事實。
她也不願意去相信父親承受過那樣大的罪。
更不想她和霍昀琛之間,隔著這樣一條仇恨在中間。
貝佳看她一口一瓶酒,喝了一瓶又一瓶,那提回來的酒,都被她喝光了。
“楠楠……”貝佳輕撫著她的肩膀,“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你。隻是事情已經過去了,那些錯誤和罪,都已經發生了。我們不能活在過去,我們要向前看對不對?好,不管你跟霍昀琛鬧成什麼樣,我都站在你這邊,永遠陪著你。”
莊思楠心裏繃著的那根弦,終於斷了。
她緊緊的抱著貝佳,嚎啕大哭。
從來沒有這麼哭過,從來不知道心可以傷得這麼深,這麼痛。
原來,比失去親人還痛的,是失去了一個原以為可以過一生的愛人。
她想要好好過日子,結果老跟她開了這麼大一個玩笑。
淚水決堤,打濕了貝佳的肩膀,也哭痛了她那一顆跳動的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