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闌眯了眯眼,卻被楊音真突如其來的動作驚地沒了聲音。
“時候到了,得走了。”
輕聲道。
“等等。”楊音真放了他的衣袖,蹲下身子,細細搜尋著什麼。
“在找什麼?”
夜闌也跟著蹲著身子。
跟隨在她身後。
“我的鐲子!”
“鐲子?”
夜闌喃喃,“那麼大的一個東西,怎麼會丟在這裏?”
“可的確是那日之後便不見了。”
“回頭我送你一個便是!”
楊音真輕笑,“那個可不是普通的鐲子!”
“哦?”
“罷了罷了,你若急著......”
“不急。”不等楊音真說完,夜闌便搶著道。
“你不是急著去宮裏?”
“怎的會將你一人放在這兒?”
夜闌抬起一隻手,重重搭在她頭頂,揉了兩揉。
“長什麼樣子?”
夜闌四處巡視起來,問道。
“銀色的,瞧起來也不值錢。”
“不值錢還如此記掛?”
夜闌嘴上打趣,動作卻並不遲疑。
“罷了罷了,找不著就算了!”
楊音真站起身,彎腰敲了敲小腿。
“不找了?”夜闌溫柔的地拭去她額間的汗珠。
吱呀。
門開了。
她一身鵝黃色的衣衫,瞧起來更多了一些韻味。
“跟我走!”
他卻來不及欣賞,徑直抓了她的手腕。
“不!”
堅定而決絕。
他楞在原地,並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寧願待在這宮裏終老?”
“我愛他。”
女子淡淡道,她口中的“他”,便是萬人之上的那人。
“他是天下黎明蒼生,並不屬於你!他給不了全部的真心!”
女子搖頭,輕輕抽出手。
“即便如此,我心中,也隻一個他。”
“把話收回去,咱們還能談!”
他穩了穩心神。
“我說的,都是真心話。”
女子的話,徹底將他澆透。
心,也一點一點寒了下去。
鶴先生倏地站了起來。
似一陣風一般消失。
他要去問個清楚。
佛堂。
還未進去便傳來縷縷檀香。
“施主,這裏不能進。”
不顧製止,他便闖了門。
這是第二次,為同一個女人,闖門!
“你怎麼來了?”
女子剛剛誦完經,便驚異地瞧著眼前的人。
“那年,為何不等我?”
終於問出了這些年藏在心中的話。
“這麼些年了,還問這個做什麼?”
“你該告訴我,也好讓我死心。”
女子微微有些驚訝,這麼些年,她從沒想過,他竟然還放在心上。
“你告訴我!”幾近哀求的語氣。
“什麼?”
“那一日,在雨中,為何要說出那種話。”
“我記不清了。”
女子坐下,緩緩倒了一杯茶。
“請。”
推到鶴先生所站立的方向。
“那一日,我隻記得雨很大,你站在雨中,身後血流成河。隻是,確實記不清我到底說了什麼。”
“我隻說了那一日,你怎的就知道我說的是這個?”
鶴先生麵上帶著淒涼的笑。
“你不是忘記了,隻是不願意想。”青等古佛。
“我如今這個模樣,已經很滿足了。”
“我卻不滿足!”
鶴先生冷聲道,緩緩走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