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妾不怕的。”好牌在手,她何需擔憂。再不濟,大boss壓軸,穩賺不賠。
“嬌嬌如此豁達,是信得過自己,還是信得過本殿?”宗政霖俯身望進她眼裏,頭一次提及兩人間信任與否。
慕夕瑤睫毛撲閃,半是認真半是玩笑,“殿下覺著,三七開如何?”至於誰三誰七,相信宗政霖不至於弄錯。
“養不熟的白眼兒狼。”宗政霖黑著臉,由她笑得開懷。
三分……遠遠達不到他期冀。好在懷裏女人尚且安在,隻要綁了人在身邊,總有一日會得她全心全意。
被宗政霖摟在懷裏,慕夕瑤突地想起件事兒。
“殿下,您旁的女人若是欺到妾頭上,被妾整治了,您可別跟著心疼。您貴人事兒忙,心力有限,心疼妾一個已是滿滿當當,不興再累著自個兒,白白讓妾擔憂。”
慕夕瑤話說得漂亮,意思卻蠻不講理,霸道得很。
宗政霖鳳目帶笑,掀了她麵巾,含了慕夕瑤伶俐嘴皮子慢慢撕咬。
“有空閑胡言亂語,不如好生伺候,討本殿歡心。”
“有妾陪著,殿下您何時不歡心?”
宗政霖一巴掌招呼在她小屁股上,終是讓這鬧騰女人偃旗息鼓,再不敢貧嘴。
六皇子府大門外,赫連敏敏帶著一幹女眷,早早就候著殿下回府。順道,也在那女人麵前狠狠出口惡氣。
想她待會兒定是頹敗不堪,羞於見人。如今在場之人,無不是盛裝打扮,個個眉眼精致,衣衫明豔。待得殿下回府,當麵比對過,自是能看出她們的好。
蘇藺柔湘妃色罩衣加身,淡妝輕抹,已是亟不可待。
隻萬靖雯得前世記憶之助,知曉建安帝偏好素淨端莊打扮,特意挑了大方嫻雅的對襟棉襖,就盼著能賭上一賭,得了他青眼。
旁的幾個侍妾,雖也存了僥幸,但終究氣勢上弱上許多,不及幾個位份高的名正言順。
田福山候在一旁離得遠些,對殿下這些個女人不知如何說好。
這幾位心思一目了然,隻可惜沒那個福分。昨夜裏殿下趕著往嶽來樓傳信,這消息也就幾個心腹知曉。皇子妃不得殿下愛重,自然是被蒙在鼓裏。若是早些時候得了消息,也不會弄出今日這一看便知,絕難討得了好的場麵。
他還是老老實實往瑤主子麵前多溜達幾圈兒,沒事兒多獻獻殷勤,態度比之前絕不能冷上一星半點兒,被人懷疑生了異心。
就指著殿下如此著緊丹若苑,就值得他搏上一搏。不都說患難時候情意尤其難得?瑤主子如此通透之人,當是賞罰分明的主。
“籲——”葉開穩穩停住轎輦,與田福山對視打過招呼,安放好杌凳,規規矩矩候在一旁。
眾人盼了許久不見六殿下身影,正兀自疑惑,便聽車廂裏傳出男人淡漠吩咐,“葉開,打簾。”
葉開愣頭愣腦硬是遲了片刻才回神領命,恭恭敬敬撩起帷帳,垂著的眸子裏帶上些許不解。
之前殿下下輦從不曾喚人伺候,怎地今日一反常態?
同有此問的還有宗政霖近侍衛甄,與離得稍遠些的大管事田福山。這幾人日日裏伺候,對六殿下習性十分熟悉。如今驟然變化,當真稀罕。
直至身姿英挺的男人躬身而出,眾人才豁然看得明白,隻心裏作何想法,卻是個個不同。
慕夕瑤乖乖摟著六殿下頸脖,嬌氣包包似的被宗政霖護著。兩人姿態親密,分毫不見疏離。
最打眼,那女人僅僅露了雙狐狸眼,也是勾魂攝魄,半開半合間冷豔倨傲,哪裏有半點頹唐喪氣?
田福山嘴角抽抽,相較於殿下後院女人,這位主子倒是時時盛氣淩人。傷得這樣重,也不忘出場就是震懾。瑤主子這氣派,當真了不得。隻牢牢扒在殿下身上,旁人心思再多也成枉然。
宗政霖抱著慕夕瑤步下轎輦,目光隻稍微掃過門口花花綠綠的女人,見個個目瞪口呆,匆忙間行禮,規矩也是亂得不成體統。
“赫連氏,爾等何故侯在門外?”宗政霖最煩被不相幹的女人打擾。如今呼啦一片杵在跟前,自是麵帶不豫。
赫連敏敏嘴唇微顫,眼見慕夕瑤趴在宗政霖懷裏,閑閑抬手捂嘴打個嗬欠,還對著她不好意思羞澀眨眨眼睛,已是氣得眼前發黑,險些閉過氣去。
自取其辱!赫連敏敏終於明白,今日究竟做了何等蠢事。
本想著叫慕夕瑤自愧弗如,自卑自賤到羞於見人。到了如今方知,宗政霖一日不淡了那女人,即便她一無所有,也能隨時趾高氣昂,將滿後院女人踩在腳下,不屑一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