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藺柔落後赫連敏敏半步,不情不願進了丹若苑。好容易走了一路,卻在正屋門口被帶著府衛的衛甄給攔截下來。
“衛統領這是何意?”赫連敏敏眉頭蹙起,麵前這人名義上是殿下侍衛統領,實則說是慕氏親衛也不為過。
“回稟正妃,殿下手諭,除禦醫穩婆,任何人不得側妃允許,膽敢踏入主屋一步,即刻收押。”
“你!”赫連敏敏氣得渾身發抖。“殿下手諭何在?”
宗政霖就這般著緊慕夕瑤?人離了盛京,居然還特地留了旨意,將她堂堂皇子妃攔截在外。這是哪家的規矩!一家主母居然連個側室生產都做不了主?
衛甄一臉凝肅,自袖兜裏捧出宗政霖手書。
赫連敏敏與蘇藺柔興師動眾而來,就這麼當著眾人麵被六殿下下令不得入內。兩人臉麵全然掃地。
正羞憤難當,卻一眼看見衛甄自袖中取出之物,不由大驚失色,就這麼死死盯著他手上明黃色皇子玉軸,口不能言。
一品玉軸!殿下居然將用於朝政的禦製卷軸用在此處!她和蘇氏是不是應當磕頭領命?赫連敏敏僵在原地,驚駭萬分。
蘇藺柔也是麵紅耳赤,隻恨不能今晚賴在床上,從不曾來過這一趟。即便之後被殿下問罪,也好過這時候受盡屈辱。
正尷尬間,田福山小跑著隔著老遠便呼喊出聲。“正妃,出事了,這可如何是好?”
眾人見他滿頭大汗,顯見是急得不行。
“十一皇子和雲嬪娘娘被人下毒,人事不省。小皇子年幼,情況危急。皇上和主位娘娘們都在雲嬪宮裏等著禦醫商量個結果。這時候禦醫院除了藥童,竟無人可用!宮裏說若是情形緊急,隻能去請正沐休的張禦醫出診。奴才方才派人往張府上去,卻得知張禦醫帶了家眷出京去了。”
田福山喘著粗氣,急急將事情稟報清楚,就等著赫連正妃拿個主意。
赫連敏敏自震驚中回神,心思複雜難言。若不是府上必須由她主持大局,這時候該是驚喜若狂。可惜慕夕瑤絕不能在她眼皮子底下出事,否則她脫不了幹係。
“可送了消息給淑妃娘娘?娘娘怎麼說?”
田福山無奈歎氣,“娘娘被皇上傳召往雲嬪宮裏去了。這會兒應該還在那處,隻是這許久都沒有消息傳來,奴才猜測,恐怕雲嬪也不是太好。”
赫連敏敏來回踱步,眉頭越皺越緊。
這事情怪了。十一皇子和雲嬪雙雙不省人事,慕氏這邊羊水已破,都是生死大事,片刻拖延不得。
“速速去請京裏最好的大夫來看診。”禦醫請不了,總得有個大夫在一旁才能安心。
田福山得令,帶著人匆忙離去。隻餘方才幾人繼續在屋簷下默不作聲。
“殿下諭令不能進正屋,那妾便領著蘇側妃在隔間等候,大人盡可在外麵守著。這樣大冷的天,衛統領該不會這個方便也不通融?”
衛甄硬著頭皮頂著赫連敏敏尖銳眼神,側身讓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