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鏢宿舍裏,耿嚴正在將幹淨的衣服一件一件折疊起來。當兵多年養成的習慣,他的房間裏總是一絲不苟,被子是整齊的方塊,衣服也是有棱有角,桌麵上的物品都跟列兵似的排得整整齊齊。
阿沙風一樣的衝進來。
“他還活著,耿嚴,他還活著……”
她語氣激動,耿嚴站得筆直,慢慢轉身,“沒頭沒尾,誰還活著?”
阿沙這才意識到自己似乎有些興奮過頭了,有些不自然地將頭發朝耳後攏了攏,嘿嘿笑了二聲,“烈風間那個王八蛋,他還活著。”
“你見到他了?”
“沒有!”阿沙答得幹脆利索,“不過,我在樹林裏,看到了一些刀痕,我認得出來,那是他的刀!”
耿嚴什麼也沒有說,轉身繼續疊衣服。
“喂,給點反映好不好?”阿沙鬱悶地拉扯著耿嚴的耳朵。
耿嚴推開她的手,伸手摸向她的額頭,兀自搖頭,“他在這裏呆了近十年,留下的刀痕無數,那不能說明什麼問題。”
阿沙僵住了,是啊,也許有些刀痕是他二個月之前留下來的呢?以前,他閑下來沒有事情的時候,就會在樹林裏練習飛刀,那一簇簇的刀痕,記錄著他在這裏生活過的每一個細節。
“不是的,耿嚴,我有看到新的刀痕了……”阿沙似乎想努力地說服耿嚴,但是自己的心裏卻並沒有那麼強烈的自信。
“阿沙!”耿嚴轉身看著她,“成伯死之前不是說過了嗎?那片沙漠,就算烈風間沒有被狼咬死,也沒有辦法走出來的。”
阿沙愣了愣,突然伸手拉住了耿嚴,“跟我來!跟我來看看,我告訴你,新的劃痕跟舊的劃痕是有區別的,你來看看……”
耿嚴無奈地搖頭,“我跟你過去就是了,別拽我的衣服。”
剛剛走出門口,阿沙眼尖地看著有一道身影正往牆壁後麵躲,她丟開耿嚴追了過去,拐過牆壁,果然看到米娜的身影,正背對著她,匆匆地喘著牆根一直往前走。
阿沙搖了搖頭,“米娜!”
米娜不斷沒有停住,反倒是加快了腳步,好像是急於逃離這裏一般。
阿沙有些吃力地跑了起來,“米娜,別跑啊!哎,你得體諒一下我這個孕婦好不好?哎呦,我肚子疼……”
阿沙佯裝肚子疼,扶著牆壁根停下來,衝著米娜大聲呼喊。米娜果然停下了腳步,轉身匆匆地朝她跑過來。
“抱歉,阿沙,我不是故意要躲你的,你沒事吧?我送你去醫院?”米娜慌慌張張地說道。
阿沙垂下雙手,背靠著牆壁,長歎了一聲,聳了聳肩膀,“我當然知道你不是故意躲我,你隻是在故意躲耿嚴是不是?”
米娜到底是年輕,經不過阿沙這樣打趣,小臉羞得紅紅的,不敢抬頭看人。
“我沒事了,跟我一起過來吧!”
“呃……我還有事情,先走一步了!”
視線的餘光中,看到耿嚴的身影已經走過來了,米娜連忙轉身就走,阿沙反映敏捷地拽住了她的手,嘿嘿幹笑了兩聲,直接拖著她的手往耿嚴麵前走,米娜掙了掙,也掙不脫,隻好硬著頭發抬起頭,衝著耿嚴尷尬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