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往事重現,心裏的疼痛並沒有減輕多少……
“小麥,你怎麼啦?”
一道洪厚而溫暖的聲音從身邊響起,低下頭,托馬斯正在幫她收拾掉落一地的玩具,莫燁軒已經在她麵前了。
麥悠然這才驚覺,身邊的人群不知何時早已經散去了,隻剩下她一個人在發呆著,連忙胡亂地擦了一下眼角的濕潤,無力地笑道,“我,我剛才走神了!對不起!讓我來拿吧!”
麥悠然蹲下來,收拾起地上被踩得稀巴爛的手機,雙手還在發著抖,無論她此刻說什麼,做什麼,腦子裏卻一直還是他和她親密相擁的背影,那影子怎麼趕也趕不走,她難過得想哭出來。
“小麥,沒事的,事情也許並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樣,我們先上車吧!”
“好!”麥悠然聲音沙啞地哽咽了一聲,也不敢轉過頭去看莫燁軒,怕他看到她窘迫的樣子。
拎著手裏的玩具,大步走到了車子旁邊,也不等莫燁軒過來就先上了車,坐上車之後,從包裏拿出紙巾來,拚命地擦著眼淚。
她不喜歡哭,眼淚是懦弱的表現,她長大了,她不應該哭的,可是偏偏,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怎麼擦也擦不完。
莫燁軒怕她尷尬,上車的時候沒有坐在後麵,而是坐在副駕駛上。
莫燁軒這才溫暖地說道,“如果你想找個人傾訴,我隨時有空!”
麥悠然艱難地擠出一絲苦笑,她知道這個時候自己的笑容一定比哭還難看,良久,她突然用力地推開了車門。
“莫大哥,我想一個人靜一靜,好嗎?”
“先回去再說!小麥,我知道你心裏不舒服,但是……”
“莫大哥,我知道分寸的,這些玩具你先幫我載回去,我晚點自己叫阿沙過來載我!你放心吧,我不會亂來的。”
麥悠然的雙眸好像被水洗過一樣,幹淨明亮之中透著一種近乎偏執的頑固。雖然憂傷,但並不懦弱。
“好吧,這是我的手機,你先拿去用,萬一有事……”
“不用了,莫大哥,我真的沒事,還記得你在意大利的時候嗎?當你第一次看到我,覺得我是一個怎麼樣的女人?”
莫燁軒舒緩笑容,“嗯,記得,你給我的印象很特別!最鮮明的印象就是很睿智很能幹,其實最多的還是漂亮!”
麥悠然被他說笑了,“我真的不會有事的,如果有事的話,早在五年前就發生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那好吧!你自己小心!”
看著麥悠然略顯單薄的身影走入人群之中,莫燁軒非常不安,拿起手機打了一個電話,一會,便有兩名便衣的保鏢悄然的尾隨在了麥悠然的身後。他這才吩咐托馬斯開車。
麥悠然腦子裏像塞了一團亂麻,怎麼理也理不清楚,她說得對,在意大利的那段時間,正是經曆的五年的療傷之後,感情恢複的階段,那時候的狀態比現在要好多了,至少那時候身邊還有小丸子,現在走在人海茫茫的街頭,身邊都是講著外語的異國人,她突然迷失了。
我為什麼要在這裏?我為什麼會在這裏?
“小姐,對不起,請您出示貴賓卡或者邀請函?”
麥悠然也沒有發現,自己竟然茫然地走到了這個酒店,在鋪著紅地毯和鮮花的盡頭,是熱鬧的賓客……
她被守在門口的工作人員給攔住了,這些人身形高大,手臂有力,雖然穿著西裝,但看出來他們並不是門僮,不是雷狄傲的人,應該是葉家的保鏢吧!
嗬嗬,在這個時候攔著她,是怕她搞破壞嗎?
百般苦澀的滋味從心底湧起,她雙手在微微顫抖著,她想像一名沷婦那樣,在這裏歇斯底裏地大叫:雷狄傲,你這個王八蛋,你為什麼要背著我跟別人訂婚?
這樣的念頭隻是一閃而過,她很快平靜下來,她不是那樣的女人,她也不會做那樣的蠢事了。
如果是五年前,她還有可能這樣,但是現在,她不允許自己輸得那麼慘。
“這位小姐是我家少爺的女伴,這是我們的貴賓卡!”一道熟悉的聲音自身後傳來,麥悠然慢慢側過頭,不知何時,一名身形修長的年輕男人站在了她身邊。
他很年輕,臉上的皮膚非常細膩,非常白嫩,精致的五官透著一種優雅高貴,典型的東方人麵孔,褐色的眸子綻放著溫柔的光芒,是一個很溫潤很粉嫩的男人……不,應該說是男孩子,他看起來就二十出頭的樣子,燙著金邊的燕尾服,標準的黑色小領結,幹淨而光潔的下巴,整體給人一種很舒服的感覺。
打量了半天,麥悠然發現自己並不認識他。而在他的身邊,將金色的貴賓卡拿給門僮的人,她卻是認識的,正是在意大利拚租的那個男人,阿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