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眼下情況很不樂觀,周玦的事還沒有解決,要是許倍倍跟樓宇再鬧起內訌,那對我們來說無異於是雪上加霜!而且樓宇藏著《無量書》的目的我根本就不清楚,萬一他有別的用途,我現在要是把事情告訴許倍倍,肯定又要壞他的事。
“你想什麼呢?”許倍倍見我心事重重的樣子,便來笑話我道,“要說前段時間你頻頻走神那我還能理解,畢竟你那會兒又失戀有毀容的,現在你男朋友不是回來了嗎,怎麼還魂不守舍的?”
我總不好把我心底的猶豫告訴她,就撒謊說是因為樓宇讓我給池瑞勳當助理我緊張,白白讓她笑話了一頓。
其實我這話也不算假,畢竟池瑞勳的長相在那裏擺著,讓我想對他放心都難。可眼下梁焉也不在,我一不會算卦二沒有證據,根本證明不了他跟陳杭到底是什麼關係。
我擔心歸擔心,樓宇的辦事效率向來不是我們能比的,說安排我去池瑞勳當助理,轉天就逼著我走馬上任了,我都還沒反應過來,池瑞勳就找我說有任務交給我做。
這個時候我已經將陳杭的事情都跟陸一塵說了,陸一塵自然也知道此事蹊蹺,所以早早地就對池瑞勳就有了戒備,更是不放心我單獨出任務,便從軀殼裏出來要跟我一起過去。
池瑞勳交給我的也不是什麼重要的活計,畢竟李助理也跟他一塊兒來了,機密要務肯定也輪不到我,說是任務,不過是讓我監審趙雷的拍戲進度而已。
說起趙雷的戲,就不得不提起林海軒。林海軒無疑是個好的演員,會演也敢演,如果他不出事,假以時日他一定會火,現在落得這下場,實在是令人唏噓。
雖然他是借居在胡淩羽的身體裏,但絲毫不影響他的戲感,我不過是在一旁圍觀了一會兒,就瞧得膽戰心驚的。總覺得他用胡淩羽的身體來演這部戲,是胡淩羽占了他便宜!
在場有眼睛的人對他的評價都非常的高,總是找各種借口來奉承他,我好不容易才有機會跟他單獨談話,還得偷偷摸摸的,其實我主要是想來問他到底什麼時候動手,不然總在胡淩羽身體裏呆著也不像話。樓舂那麼強大的人,被周玦附身之後還要靜養呢,何況胡淩羽這弱雞。
但林海軒顯然另有打算,聽了我的問題,卻不明說,隻是笑我道:“你先把池瑞勳的事情整明白再說吧,沒事這麼愛操心。”一句話說的我還問無言以對。
林海軒話糙理不糙,池瑞勳也是要重點監視的對象,畢竟我跟林海軒還能像現在這樣心平氣和地對話,跟池瑞勳卻永遠說不到一塊兒去,保不齊哪天一言不合就反目成仇了,所以弄明白池瑞勳的立場才是當務之急!
在片場自然是看不出什麼來的,我想了好一會兒,到底還是找了個借口到了池瑞勳的辦公室,準備忽悠他,從他嘴裏套話。起碼看看他跟周玦之間到底有沒有聯係,萬一他跟周玦是一夥兒的,也好早做防備。
“池瑞勳絕沒有外表看起來那麼雲淡風輕,對他,必須小心謹慎。”陸一塵交代我道,“周玦雖然受了傷,但依他的性格絕不會沉寂太久,很快他就會再出來對付我們。所以趁他現在沒出來,必須逐個擊破,否則等周玦卷土重來,就要腹背受敵了。”
我心下了然,鄭重地點了點頭,跟陸一塵一塊兒來到了池瑞勳在璿璣村的辦公室。
池瑞勳知道我要來,於是沒有關門。他的辦公室格局有些奇特,辦公桌是正對著門口的,所以我剛一到門口,就看到他麵對著窗戶不知道在看些什麼。
但那周身總透著一股若有似無的冷靜氣場,沒來由地讓我有點緊張,深怕他看出破綻來。
事到臨頭,我小心地鬆開陸一塵牽在一起的手,正要跟他一塊兒進去,陸一塵卻突然把我拽到了一邊,冷聲說道:“他辦公室裏有封印,跟之前在F座的封印是同一種。”
“那你不能進去嗎?”我詫異地道,“那,那他跟周玦真的是一夥的?”
陸一塵表情有些嚴肅:“不是不能進去,而是那封印非常古怪,鬼物碰到會魔化。就像李慧敏那樣,如非特殊情況還是不進去為好。”
我這才鬆了口氣,轉而壓低聲音道:“那你就在這兒等我,我馬上就出來。”
“既然來了,為什麼不進來?”池瑞勳笑盈盈的聲音從裏麵傳來,“聽李助理說你有重要的事情要跟我彙報,怎麼,是片場出了問題?”
我聽見池瑞勳催我進去,踮腳在陸一塵唇上輕吻了一下,示意他不要擔心,轉而硬著頭皮進了他的辦公室。
“說吧,是什麼事情那麼重要。”池瑞勳笑道,“我本來想晚點過去找你的,沒想到你這麼著急,正好我的事情也處理完了,你但說無妨。”
我瞧著他的臉色,心說我哪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彙報啊?
可我人都在這兒了,沒個正當理由確實說不過去,就裝出一副憤世嫉俗的樣子,將趙雷這個人從裏到外都吐槽了一頓,話說的要多難聽有多難聽。除了掩蓋我的心虛,還是想趁機試探一下他對趙雷的態度。
“趙雷這個人的脾氣向來就是這樣的,你不必放在心上。”池瑞勳從窗前轉過身來麵對著我,笑道,“他話雖然說的不好聽,但並沒有惡意。”
池瑞勳三言兩語就給我打發了,我心下有數,知道他跟趙雷目前還不錯,便沒有繼續在這上麵糾結,而是轉開話題問他們昨天蠟像館之行怎麼樣。我就不信那些蠟像隻害我們,不害他。
“你知道我當初為什麼要在這樣一個地方做恐怖主題的度假村嗎?”池瑞勳卻不正麵回答,隻是問我說,“之前不少人都說這個村子鬧鬼,是極凶煞的地方,但我還是義無反顧地執行了,你曉不曉得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