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一塵見我臉色奇怪,便溫聲來問我怎麼了。因為梁焉跟我發現陳杭的時候,他正在乘風界水,所以根本不知道陳杭的事情。
我有些憂心地對上他的視線,搖了搖頭,想說一時半會兒的也解釋不清,怕他不明白,便牽起了他的手,偷偷捏了一下他的手心,示意等會兒在朝他解釋。
池瑞勳不知道是什麼心思,再三邀請我們跟他一起結盟做任務,我跟孫田找不到合適的理由來推脫,但也沒有答應,所以氣氛便有些沉默。趙雷見狀警告地咳了兩聲,示意我們趕緊同意。
我看了他一眼,突然想到樓宇之前跟我說過的計劃,他說要想辦法把我安排到池瑞勳身邊給他當助理,必定是有什麼事情要我完成。配上這個前提,眼下池瑞勳的邀請無異於是個非常好的時機。
我思忖再三,又看了看陸一塵的臉色,他微微點了點頭,表示可行,我也就不再估計,欣然應允了下來。
趙雷這才露出了假惺惺的笑容,招呼我們趕緊做任務。我瞧著趙雷殷勤的背影,覺著他應該沒有必要來坑自己老板,便將懸著的心稍微放下,默默地打量起這個精致的小鎮來。
“誒,剛才那事要不要告訴他們啊?”孫田磨磨蹭蹭地走在我旁邊,小聲地道,“那可是大老板啊,萬一跟那凶手迎麵碰上了,咱們怎麼辦?”
我牽著陸一塵的手下意識地握緊,也有點拿不定注意。陸一塵見我糾結,就朝我說道:“你想怎麼做都可以,有我在,你不用顧忌那麼多。”
“那就先別說。”我仰頭跟陸一塵對視著,看著他好看的眉眼,心裏甜甜蜜蜜的。
孫田有些不理解,想要反駁,我便說道:“我們來這個鬼屋是有任務的,對吧,但現在的任務我們一個都沒有完成,想出去估計也難——你總不能跟工作人員說這裏鬧鬼沒法做任務,是吧?當然啦,你要真這麼說也不是不可以,但他們池總都來了,我們說有鬼而直接離開也不合適。”
“跟工作人員說不行,跟池瑞勳說更不行。你想啊:這裏畢竟是池瑞勳的地盤,你直接跟他挑明這裏有鬼,就等於跟他說他隔壁鄰居姓王是一個道理,都是打臉用的!”我朝孫田解釋道“他信不信不是重點,關鍵是他心裏肯定不高興。”
我瞥著孫田苦大仇深的臉,更是危言聳聽地道:“你看見咱們導演對他那態度了嗎?你要是當著導演的麵讓投資方不高興了,你還想不想在電影圈混下去了?”
“那,那怎麼辦?”孫田懵逼了,頗有些焦躁地道,“那也不能明知山有虎還偏向虎山行啊,那不是傻逼嗎?你們兩個變態不怕,我可受不了那驚嚇!不行不行,我必須得先走,實在沒有理由,我就說我嶽母生孩子難產大出血,要見我最後一麵!”
我讓他這話逗得直想笑,不由勺了他腦袋一下,吐槽道:“你怎麼這麼慫啊,勸你幹脆改名叫孫從心算了!你直接走有用嗎?腦殘是不是——直接走肯定不如跟池瑞勳結盟好使啊!”
“你想啊,我們就不動聲色地跟著特麼,沒遇到鬼那皆大歡喜,畢竟大老板的時間就是金錢,讓他在這困三個小時肯定不可能,到時候找工作人員刷臉那不分分鍾就出去了嗎?”我勸孫田道,“要是真的遇見鬼了,那更好,讓他們大老板親自體驗一下,那效果比你上趕著告訴他強去不知道多少倍。懂嗎你?”
孫田讓我唬的一愣一愣的,看著我好半天沒說出來話,過了挺長時間,才恍然大悟道:“哦!……我明白了,真是高啊這手段!佩服佩服,心服口服!”
我聽著他不是很走心的奉承,心裏高興壞了,因為我最近一直跟樓宇、陸一塵他們這種人精兒在一塊,那智商被反襯的跟頭豬一樣,成天被人說我笨,今天總算揚眉吐氣了一回。
感覺到陸一塵握著我的手有點緊,我噙著笑回頭與他對視了一眼,見陸一塵也一副要笑不笑的樣子,得意地朝他揚了揚下巴,讓他好好聽聽別人是怎麼誇我的。
陸一塵無奈地搖了搖頭,沒有說什麼,但那眼神寵溺的不行,瞧得我心裏貓抓似的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