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行?”樓宇不容置喙地道,“隻有你是最合適的人選,你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我老大不樂意地嘟囔道:“這話怎麼說,如果隻是為了監視池瑞勳的動向,你不是更合適嗎?樓舂是度假村的開發者,你又是他弟弟,樓舂昏迷,由你代勞,這理由多合理啊?”
“你又跟我軸是吧?”樓宇敲了我的腦袋一下,齜著牙道,“不是說好了聽我安排的嗎?樓舂跟秦晉都在這兒,我還能害你不成?”
見我仍然不信他,便一甩手,打發我似的,說道:“三言兩語跟你說不清,你先有個心理準備就行,反正等你看到他你就知道為什麼一定讓你去了。”
我揉著腦袋委委屈屈地看著他,實在想不通他在預謀著什麼幺蛾子。
“看什麼看?都這個時候了,你難道還想置身事外嗎?”樓宇見我表情不虞,拉下臉嚴肅地說我道,“你可以拒絕,但拒絕之前想想樓舂為什麼會被周玦盯上,再想想胡淩羽為什麼甘願被林海軒附身!”
我一噎,為難地把頭低下,臨了也沒把拒絕的話說出口,的確,他們都是因為我才對邪祟做了不同程度的妥協,如果這種時候我還找借口推脫,那我也太不是東西了。
“你跟秦晉是情侶吧?”樓宇突然朝我說道,“那你回去跟他商量商量,在池瑞勳的事情上讓他配合一下。”
我一聽這話就瞬間炸毛了,驚愕地道:“你到底想怎麼著啊,為什麼還要讓他配合?臥槽你不會是想讓我去那什麼他吧?我告訴你啊我可是正經人,職場潛規則我不接受的啊!”
“你樂意接受不接受,反正我把這事告訴你了,隻要你別給我出亂子就行,別的我不管你。”樓宇說道,“行了行了,回去吧,我去看看樓舂。”
說著,又朝我道:“樓舂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一直昏迷不醒?周玦從他身體裏出來的時候他會有什麼舉動嗎?事先說明白我也好未雨綢繆。”
我無辜地搖了搖頭,隻將陸一塵早上跟我說的那番話複述給他聽:“周玦的魂魄是秦晉封起來的,有他在,樓舂就肯定不會出事,你隻要照看好樓舂跟胡淩羽安全就行。”
“對了,說到胡淩羽,林海軒究竟怎麼想的,如果他要殺趙雷,趁周玦沒出現的時候無疑是最好的時機。”我道,“等周玦出現的話情況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呢。”
樓宇沉吟了幾秒,卻是道:“鬼殺了人就沒辦法投胎了,這是因果報應,殺人的業孽足以抵消他一生所積累的福祉,所以他不能殺人。當日劉適也是李慧敏動手殺他的,跟他沒什麼直接聯係。”
“那林海軒究竟想怎麼報複趙雷?”我有些不讚成地道,“我本來還以為能速戰速決,現在你說要把戰線拉長,無疑於增加了我們的危險。”
樓宇聽我這麼說,嘲諷地看了我一眼,冷笑道:“怎麼,怕了?那你回去啊。”
“你!……”我讓他噎的不輕,也不想跟他吵架,便瞪了他一眼,轉身走開了,經過他身邊的時候,到底還是氣不過,反駁道,“我就是怕啊,周玦那麼厲害,現在又是在他家門口,我不能怕嗎?”
樓宇側目瞥了我一眼,蔑視地道:“既來之,則安之。我最討厭你這種都已經決定要做了,還特麼墨墨跡跡、瞻前顧後蠢貨!做事情能不能幹脆一點——都已經上了賊船了,那就破釜沉舟、一站到底不行嗎?”
我讓他說的難堪,卻無法反駁,有點想走,樓宇還不讓,一副要把我說服氣的架勢。
“趙雷毀了林海軒最重要的東西,林海軒要報仇,也要與其平分秋色才行。”樓宇說道,“雖說趙雷當時是受了彭距的影響,但他對電影的執念也遠超常人。”
我到這兒,就隱約知道林海軒想做什麼了,報複一個人最好的辦法不是殺了他,是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耐心一些,這裏有各種難得的因素能夠利用。”樓宇說著,眼神環顧四周,君臨天下一般冷聲道,“趙雷不是想要功成名就嗎?我偏偏要讓他身敗名裂!”
我瞧著他氣場天成的側臉,再一次深刻地認識到:他跟樓舂完全是兩種人,如果是樓舂,他絕對不會同意林海軒這麼做,但這也是趙雷應得的下場,誰讓他用那麼殘忍的手段害死了林海軒呢?
“好吧,之前是我錯了。”我懶得再跟他糾纏,服軟地道,“是我沒出息,我保證以後不會這麼慫,絕對在堅持自身行為準則與科學發展的同時服從你的安排。”
樓宇意外地挑了挑眉,背著手看了我一眼,別說,還真跟王孫瞧著小宮女似的。我這想法一出,他就傲然一笑,朝我一揮手,說道:“嗯,跪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