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宇聽見我的責問,卻是冷笑了一聲,漠然地道:“我的計劃,隻會告訴我的盟友,而你明顯不具備這個資格。所以你問再多遍都沒用,我絕不會把目的告訴一個愚蠢而且聽不進任何勸誡的人!”
“起先我以為你翻不出什麼風浪,現在看來是我錯了,如果你再繼續這麼作死下去,我會考慮把將你人道毀滅的議題提上日程,我不是在嚇唬你。”樓宇有些嚴肅地道,“本來我看在樓舂和胡淩羽的麵子上,一再忍讓你,而你卻接連挑戰我的底線,這根本怪不得我,因為我真的忍你很久了!”
我讓他這長篇大論說的難堪,想反駁,但我心裏知道他說的都是真的——我的堅持,著實破壞了他的計劃。
“我承認,樓舂這事是我做的不好,可你也不能全怪我吧?”我訥訥地道,“我早就問過你到底想做什麼,你非死鴨子嘴硬得連鉗子都撬不開,屁都不放一個就想讓我自動自發地明白你的計劃,你自己覺著這情況靠譜嗎?”
樓宇在那邊冷笑了一聲,說道:“不怪你?黑衣人的出現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嗎?樓舂被附身是一次兩次嗎?那麼多的疑點連在一起,你能連個皮毛都看不出來我也真是要服了!本來我還覺得你挺聰明的,現在看來簡直笨到姥姥家了!”
“你怎麼不說是你城府太深想法太多啊!”我被他罵的狗血淋頭的,當即就跟他吵了起來,“一邊瞞著不想讓任何人知道,一邊又想讓全天下的人都清楚你的計劃而給你讓路,我就不明白了,你那心裏究竟怎麼想的,我跟你說你這樣是要被遣送回精神病院的!”
我拿話擠兌他,同時按照他的提示將近來發生的事情捋了一遍,別說,還真叫我想明白了一件事,不由激動地說道:“我明白了!你,你的計劃肯定是跟樓舂有關係,之所以不肯告訴我,其實是想瞞著他!”
“一定是這樣!”我恍然大悟地道,“你明明早就知道了樓舂有問題,卻一直按而不發,你要麼是想利用樓舂來害我,要麼就是想把他扳倒!所以即便你知道樓舂有問題,今天也沒有攔著他跟我出來找胡淩羽,我說的對嗎?!”
我越說,越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沒聽見他的回答,便隻當他是默認,於是又道:“樓宇,算我求你了,你就把事情都告訴我吧!反正事到如今大家都不能置身事外,你繼續瞞著也沒什麼意義,是不是?”
樓宇那邊沉默了好一會兒,我甚至以為他把電話掛掉了,傻乎乎地“喂”了好幾聲,他那邊才接話道:“你為什麼那麼想知道?”
“我,我知道了以後就能配合你的計劃了啊!”我無語地道,“你讓我安安分分的,可我看著朋友們以身犯險,我怎麼可能會老實?你現在有時間在這訓我,不如把事情都告訴我,我就算再笨,也不至於上趕著去破壞你的計劃!不是會少走很多彎路嗎?”
樓宇又沉默了,像是在下一個艱難的決定,好一會兒,他才歎了口氣,說道:“算了,你說的也在理,說就說吧。不過我把醜話說在前頭,我把真相告訴你以後,你要是還給我壞事,我可就真不客氣了!”
我自然滿口答應,樓宇便沒有再為難我,清了清嗓子,就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跟我說了。
“我發現樓舂不對勁的時候,他剛跟你們一塊兒從湖南回來,所以我幾乎可以肯定,你們湖南之行一定出了問題。”樓宇條理清晰地道,“但當時並沒有發生那麼多事情,我便沒有太過在意。”
樓宇回憶道:“直到後來我看到黑衣人,又聽見你跟梁焉的對話,一經調查,發現那個黑衣人果然是樓舂扮作的。”
“你,你怎麼看出來的?”我驚奇地道,“不愧是親兄弟啊,他裹的那麼嚴實,你一眼就看出來了?”
樓宇嘖了一聲,嫌棄地道:“要麼說你傻呢?樓舂從湖南回來就出了事,而當時一起去湖南的人裏麵,你、梁焉、許倍倍,哪一個有黑衣人那麼高大的身材?這特麼用腳趾頭思考也知道是樓舂了好嗎?!”
“還有,梁焉出事的那天晚上,我為什麼深更半夜到你們那個凶宅去救你?”樓宇恨鐵不成鋼地道,“遇到事情都不知道貫徹一下,那麼明顯的破綻也看不出來,你跟梁焉都是豬腦子!”
我讓他說的語塞,尷尬地咳了一聲,沒好意思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