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趕過去阻止那女鬼的時候,你的魂魄趁機逃了。”陸一塵說道,“所以我也不知道你的魂魄去了哪兒,不過,對方既然三番五次地派手下過來,說明他也沒有頭緒。”
聽見他這麼說,我心裏多少有了些安慰,便沒有再糾結這事,隻問他鍾晴怎麼樣了。
“被梁焉收走了。”陸一塵說道,“梁家有一套訓鬼術,梁焉說拿回去做實驗,看能不能研究出一套新的方法,替周靈虛討回公道,梁焉跟我說起那隻魙了,恐怕來著不善。”
我挑眉問他:“什麼時候你倆這麼好了,還瞞著我一起出任務?”
“這也值得吃味嗎?”陸一塵連開玩笑的時候都冷著張臉,估計也就能在床上對我笑一笑了,“隻是暫時對他好些,日後還是要教訓一下的。”
他用這平津的語氣說起這種話來一點違和感都沒有,聽的我不禁打了個冷戰,有點害怕。
“不怕,逗你呢。”陸一塵將我耳邊的碎發掛到而後,溫柔地問道,“餓了嗎?”
我正想說樓舂已經去拿了,就聽見有人敲病房的門,我過去打開,看見樓舂擰眉在外麵檢查著什麼,見到我就來問說:“剛才有東西來過?”
我點了點頭,把食發鬼的事情和他說了,他臉上露出疼惜的神色,正想安慰我,卻突然察覺了什麼似的,偏頭朝陸一塵的方向看過去,臉色冷了下來:“你來這幹什麼?”
陸一塵卻不理他的憤怒,隻是冷漠地說道:“回去告訴你弟弟,別作死。”
“我家的事,還輪不到你管。”樓舂嘲諷地笑了一聲,說道,“想想怎麼自保吧。萊萊有我照顧,不勞你費心——你消失這麼久,總不是沒有原因的吧?”
陸一塵臉上依舊沒什麼表情:“多謝關心,不必。”
樓舂還要再說什麼,我在一旁心累地搶白道:“大樓總,我今天沒去上班,劇組沒問題吧,導演有沒有發脾氣?”
“你都快成樓夫人了,他敢。”樓舂話一出口,我就感覺到一股涼氣從陸一塵身上傳過來,凍的我打了個哆嗦,不由打哈哈地道。“什麼樓夫人呀,別開玩笑啦。”
樓舂卻像聽不懂似的,寵溺地笑道:“當然,還沒領證,法律上還不是,不過,命理上早就注定了,你躲也躲不掉。”
我有點糟心,尋思著抽空得跟樓舂把話說明白,不能這麼幹吊著。但我肯定不會當陸一塵的麵讓他下不來台,所以也沒說什麼,不太高明地將話題引開了。陸一塵看我的目光刀子似的灼人,我也不敢和他對視。
吃完了飯,樓舂那邊來了好幾個電話,應該是來問劇組投資的,樓舂顯得有些疲憊,我就提出讓他回去休息,畢竟約好了讓樓宇來找我,得想個理由把他支開。
樓舂確實有事,便隻好依依不舍地走了。隻剩下我們兩個人的時候,我察覺陸一塵有些不痛快地看著我。我內心惴惴,也隻當看不見,吃了藥之後就閉上眼睛裝睡,最後真的睡著了。直到下午五點多的時候,護士來給我量體溫,我這才悠悠轉醒。
還是有點燒,但相比剛住院的時候已經好多了,明天應該就能出院,我朝她道謝,等她走了,我就瞪陸一塵,要不是因為他,我也不用在這半身不遂似的躺著。
陸一塵頓覺好笑,正想開口朝我說點什麼,話音卻讓手機鈴聲給打斷,我有氣無力地接起電話,聽見樓宇在電話那頭做賊似的問我:“樓舂走了嗎?”
“嗯,你直接過來就行。”這話說的我還挺不好意思,感覺跟幹什麼似的,連忙故作隨意地補充了一句說,“應該是劇組裏有點事情。”
樓宇也沒多說,掛了電話。
不多時,樓宇推門進來,倚在門框上混不吝地朝我道:“看來樓舂對你真挺好的啊,我都沒住過這麼豪華的病房,你丫就發個燒而已,犯得上嗎?”
我懶得理他這酸不拉機的語氣,故意冷聲說道:“有事進來說,門神似的杵在那,生怕別人看不見你?”他這才挑了挑眉,吊兒郎當地晃進來。
“鹿垚死了。”我嘴唇不可抑止地抖動——即便我知道這是事實,說出口的時候依然覺得無比痛心。
樓宇卻不甚在意地聳肩道:“我知道了啊。他把羅盤交給我之前就說過:他幫我把羅盤修好,我幫他找一個人,如果這過程中他不幸身亡,讓我把他葬在半山公墓。”
“所以,我今天來是為了兩件事,第一件就是剛才說的:安葬鹿垚。第二件,則和你有關。”
樓宇斜倚在沙發上,做出一副無比風流的姿態來,吊著眼睛看我。我不禁疑惑地擰眉,胃口被他吊了起來。
“到底什麼事?”我問,“難不成,和你們的交易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