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和你談,沒什麼好談的。”孟南希正在氣頭上,什麼話也聽不進去,他就像頭小牛犢,猛的朝丁晨夕撞過去。
丁晨夕頓時失了重心,趔趄著往後退,她沒看到身後就是樓梯,腳下一滑,整個人就從樓梯上滾了下去。
“啊……”一聲淒厲的慘叫驚破雲霄。
就連等在院子外,坐在車內還未離去的沈思誠也聽到了。
他心急火燎的跳下車,朝生源地飛奔。
進了別墅大門,沈思誠看到丁晨夕四仰八叉的躺在地板上,薛雨薇和孟祁嶽蹲在她的身旁,想碰又不敢碰她。
而孟南希則站在樓梯上方,一臉的驚恐。
沈思誠連忙摸出手機叫救護車。
聽到他的聲音,孟祁嶽下意識的轉頭,在看清他的臉的時候,倏然皺眉。
孟祁嶽什麼話也沒說,收回目光,焦灼的看著痛苦不堪的丁晨夕:“救護車馬上就來了,你一定不會有事。”
“嗯……”丁晨夕麵色蒼白,她想坐起來,可是全身都在痛,好像骨架散了一半,根本動彈不得。
孟南希怯生生的下樓,躲在沈思誠的身後,探出頭,看著地上痛苦的丁晨夕,一雙滴溜溜的大眼睛噙滿了淚花。
“你現在高興了吧?”孟祁嶽狠瞪孟南希,牙齒咬得咯咯響。
“對不起……”孟南希憋著的淚瞬間一湧而出,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孟祁嶽不耐煩的吼:“還好意思哭!”
“哇……”孟南希哭得更傷心更淒厲了。
沈思誠揉了揉孟南希的頭,蹲下身拿紙巾溫柔的為他擦眼淚。
孟南希難過極了,一把抱住沈思誠,低低的抽泣。
不一會兒,救護車來了,丁晨夕被醫護人員抬上救護車,孟祁嶽跟了上去。
薛雨薇和豆豆還有孟南希一起,坐沈思誠的車緊隨其後。
醫生為丁晨夕做了檢查,萬幸沒有骨折,隻是軟組織挫傷,需要臥床休息幾天。
丁晨夕躺在病床上,除了不能動之外一切安好。
“跟我出去。”孟祁嶽瞅了沈思誠一樣,走出了病房。
沈思誠納悶的跟著他。
“什麼事?”
“你不是死了嗎?怎麼又回來了?”孟祁嶽腳步一滯,沒回頭,淡淡的問。
沈思誠微微一笑:“你認錯人了,我不是……”
不等他說完,孟祁嶽冷哼:“我怎麼可能認錯人,裴荊南,你就是化成灰我也認得!”
“我確實不是你說那個人。”沈思誠耐心的解釋道:“隻是長相相似而已。”
“不要告訴我你的腹部沒有傷口!”孟祁嶽緩緩轉身,緊緊盯著沈思誠的腹部,那雙銳利的眼睛就像X光,可以穿透衣服,看進去。
聞言,沈思誠下意識捂住腹部,神色有幾分恍然:“闌尾炎手術的傷口很多人都有。”
“失憶了?”孟祁嶽挑挑眉,唇畔噙著譏誚。
“應該沒有吧!”沈思誠拍拍自己的額頭,不太確定的說。
“如果你自己已經有懷疑,最好去查一查自己和裴荊南之間有沒有聯係。”孟祁嶽專注的盯著沈思誠,似笑非笑的說:“也許查過之後,會有驚喜。”
孟祁嶽說完轉身回了病房,留沈思誠一人在醫院走廊發愣。
不一會兒,薛雨薇牽著哭喪著臉的孟南希出來,沈思誠這才回過神,主動送她們。
聽到走廊外的人離開,孟祁嶽坐在床邊,握緊丁晨夕的手,慎重其事的說:“不管他是不是裴荊南,我都不會放開你的手,你是我的!”
丁晨夕怔了怔,笑著反握孟祁嶽的手:“豆豆都可以打醬油了,我還能走哪兒去?”
聞言,孟祁嶽也笑了:“那倒是。”
沈思誠送了薛雨薇和孟南希之後去了西餐廳找齊振軒。
“你告訴我,我到底是誰?”他抓著齊振軒的胳膊,情緒異常激動,腦海中有一些支離破碎的片段不斷浮現,幾乎讓他抓狂。
“不要想起來,不要想起來!”齊振軒猛地抱住他的頭,反複念叨:“你就是沈思誠,不是別人。”
沈思誠激動的推開他:“不,我是裴荊南,我是裴荊南……你對我做了什麼,為什麼我會不記得過去的事?”
“過去太痛苦,不記得又有什麼關係。”齊振軒幽幽的望著沈思誠:“你現在不是挺好嗎?”
“不,我不好,一點兒也不好,我要做回我自己。”沈思誠緊盯著齊振軒,嘴唇顫動:“我就是裴荊南,裴荊南就是我,對不對?”
齊振軒閉上眼睛,喉結滾動,艱難的吐出一個字:“對!”
“原來……”沈思誠的身子晃了晃,他倏然睜大眼睛,記憶像潮水般湧入腦海,他終於想起自己是誰……
他就是裴荊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