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洪含著笑,深深看著她:“是啊,是我,好久不見。”
他也沒有想到原本隻是因為病人的邀請,所以才選擇出席這場婚禮,結果竟然會遇到多年前的老朋友。
她的位置是女方家屬區,再看看她和安北歌相似的容貌,袁洪哪裏會猜不到她們間的關係?
“你這些年過得還好嗎?那個人對你怎麼樣?”他至今仍不知道,當年的隱情,更不知道這一個多月來顧家發生的變故。
“那個人?”安媽媽下意識看了眼後邊,被女兒邀請來的顧家人,更準確的說,是看著顧深,以為袁洪說的是他。
“你當年不是和你丈夫一起離開海城了嗎?”袁洪不解的問道。
“丈夫?我哪兒來的丈夫?”安媽媽懵了。
這話一出,袁洪眼睛裏迸射出一抹異常明亮的光彩。
他不想知道這其中有什麼樣的誤會,他隻知道,她透露出的意思分明是她現在還單身!
她一個人,剛好他也是,或許他們還有可能?
袁洪眼中閃過一道精芒,盯著安媽媽的眼神就像在看著一隻勢在必得的獵物。不過他並不著急把心思告訴她,二十多年都等過來了,還有什麼等不了的?
在聖父的見證下,安北歌和陸君炎交換了戒指。
“親一個!”
“親一個!”
家屬區裏突然爆發出整齊、高昂的聲音,同時,網絡直播平台的彈幕上也在瘋狂刷著這三個字。
作為花童一直跟在他們身後,穿著燕尾服,臉色還有些蒼白帶著病容的陸歌,眨巴眨巴水汪汪的大眼睛,脆生生說:“爸爸媽咪~親一個!親~親~”
怎麼連陸歌也這樣!
安北歌的臉紅透了,舍不得怪陸歌,隻能扭頭去瞪帶節奏的陸可人。
眼刀剛扔過去,猛然間她腰間一緊,身體因慣性朝左邊倒過去,撞進一個溫暖而結實的懷抱。
“呀!”北歌輕呼道。
下一秒,一隻修長的手挑起她的下巴,一張鬼斧神工般精致俊朗的麵容,在她放大的瞳孔裏越來越近。
輕如鵝毛的吻落在她的唇上,帶著鄭重和虔誠。
細長的睫毛像一把小扇子輕輕撫過她的肌膚,心尖微微顫了顫,她仿佛受到了蠱惑一樣,緩緩閉上眼睛,垂落的雙手輕抬起來,回抱住他的腰身。
“喂,你們親夠了沒啊?”眼看著兩人吻了足足快兩分鍾,陸可人實在有些沒臉看了,“想親,晚上多的是時間。現在該扔捧花啦。”
聽到這話,安北歌猛地反應過來,臉上的紅潮蔓延到脖頸,如同一朵盛放的春桃,美豔動人。
她輕輕推了陸君炎一下。
他這才戀戀不舍的放開她,然後不動聲色地瞪了眼壞他好事的陸可人。
可人縮縮頭,忙不迭往身旁的許澤念身上靠,尋求保護。
看到這一幕,安北歌撲哧一下笑了。
“笑什麼笑!”陸可人不爽地嘟噥道,“快仍捧花!”
說完,她斜眼朝蘇曼的方向看過去,給了安北歌一個‘你懂的’眼神。
安北歌秒懂,她緩緩轉過身,手中的捧花往後一扔,方向正是蘇曼那邊。
然而,花卻在半道被人一把抓住。
那個還需要靠拐杖才能行走的男人,拿著花,壞笑著塞到蘇曼懷裏,隨後湊到她耳邊說:“收了我的花,就是我的人了。現在不做伴娘,做我的新娘。”
熠熠的桃花眼定定看著她,沒有了平日裏的嬉皮笑臉,有的隻是滿滿的認真和熾熱。
蘇曼的心跳頓時漏了一拍,腦海中如默劇一般閃過和他初識以來的種種。
承認吧,其實她早就喜歡上他了……
心頭有一個聲音這麼說著。
她勾唇一笑,朝他眨眨眼:“顧少爺,求婚好歹要準備上鑽戒吧?一束花你就想把我給收買了?”
顧盛晏暗暗鬆了口氣,隨即一把摟住她的腰,曖昧的耳語:“這可是你說的。”
不就是鑽戒嗎?他出院第二天就已經找人定製了!
看著親昵依偎的兩個人,坐在男方家屬席上的陸時譯神色暗了暗,心中既苦澀,也有釋然。
他和她的故事已經徹底結束,此後,她的人生,將屬於另一個男人。
教堂內,幸福與失意並存,而教堂外,陽光燦爛,歲月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