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的出現讓顧母倍感驚訝,可一聽到她這番話,顧母又露出了嘲諷的笑容:“看不上,你為什麼處心積慮靠近我們?”
“誰處心積慮了?”安北歌氣紅了臉。
顧母冷笑了一下,態度全然不複初次見麵時的溫和:“除了你,還有……”
話沒說完,一道冷冽如冰刃般的聲線,驀然傳入她的耳膜。
“我陸君炎的妻子,會看得上顧家那點錢?”
顧母背脊一僵,詫異地轉過頭。
那正從門外走進來的人,不是陸君炎還能是誰?他為什麼也會在這裏?
“顧夫人。”陸君炎繞過她,與安北歌並肩站著,冷冷盯著顧母,道:“你對我妻子、我嶽母說的話,已經構成了誹謗。如果你執意還要鬧下去,我保證,稍後你的丈夫就會收到陸氏的律師函。隻是不知道到時候顧夫人打算怎麼向你丈夫、你兒子解釋。一個豪門貴婦竟然跑到別人家裏來撒潑,並對一對無辜的母女進行誹謗。”
威脅!這是赤裸裸的威脅!
顧母的臉瞬間黑了,憤然怒瞪陸君炎。
“看來顧夫人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他冷冰冰扯了下唇角,當著顧母的麵拿出手機。
見狀,顧母終於慌了。
她隻以為安北歌在醫院陪兒子,家中隻有安瀾一個。所以她才會找上門,想逼安瀾帶著安北歌離開海城,徹底絕了她們和顧深相認的可能。
但她漏算了安北歌會忽然出現,更沒有考慮到陸君炎也會來!
她的表情瞬息間變換了好幾次,最後終是帶著滿心的不甘與不忿,轉身離開。
下了樓,顧母任然意難平。
想到安北歌剛才囂張的氣焰,想到她和安瀾的狡辯,她就氣不打一處來。
要不是有陸君炎撐腰,她安北歌敢用那種態度和自己說話嗎?還裝得像受害者一樣,簡直是可笑!說她們母女不是衝著家產來的,這種話隻有傻子才會信。
不過……
顧母眼前迅速閃過陸君炎維護安北歌的樣子。
他剛才分明聽到了她們的對話,卻絲毫沒有為安北歌是顧家人這件事感到詫異和不解。這說明什麼?說明他要麼演技太好,要麼他早就知情!
比起前者,顧母更相信後者。
他之所以會知道這個秘密,必然是安北歌母女透露的。陸君炎一看就很在乎安北歌,他知道了,又怎麼可能不幫她?
有陸家幫襯,一旦安北歌被認回顧家,她的盛晏能爭得過她嗎?
顧母仿佛已經看見安瀾母女登堂入室,將顧氏占為己有的畫麵。
心頭頓時湧上一股強烈的不甘,顫動的黑眸裏殺機頓現。
她快步走到車邊,拉開駕駛座的車門坐了進去,同時,左手拿出電話,迅速翻出一個號碼撥打過去。
“表姐?”聽筒裏傳出遠房表弟略顯詫異的聲音。
“上次的事情,你居然給我搞砸了!我要你打斷那個女人的心理治療,可結果呢?她根本沒事!”提到這事,顧母心頭那把火便止不住的上湧。
“表姐,我可都是按你的吩咐做的啊。你要我潛入那間治療機構,在袁洪做治療期間製造意外,打斷他們。這些我全都做到了。我用煙頭觸發火警警報,離開的時候,我親眼看到機構裏的工作人員推門進去。當時他們的治療還沒結束,有人闖進去,治療肯定會中斷。你的部署,我通通照做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她會沒事啊。”沈遠山滿是委屈的叫嚷從聽筒裏傳出來。
“我要的是結果!不是過程!”顧母厲聲低吼。
尖銳的聲音,嚇得沈遠山大氣都不敢喘,隻能沉默著裝死。
顧母深呼吸幾下,穩住了自己的情緒:“我現在不想追究你的過錯,另外有一件事,我要你去辦。隻要能辦成,我可以給你,我名下百分之一的公司股份。”
沈氏集團的規模雖然比不上陸氏、顧氏,但也是一家上市公司。百分之一的股份,看似不多,可拿著這點股份,僅是每年公司的分紅,就高達數百萬。最關鍵的是,握有公司股份,他就有參加股東大會的權利,擁有沈氏的決策權。
“什麼?”沈遠山被她開出的價碼,驚得倒吸一口涼氣。
“你沒聽錯,我說的是給你百分之一的股份。有了它,足夠保證你下半輩子衣食無憂。”
聞言,沈遠山心裏不是不心動,可他也不相信世界上有天上掉餡餅的事情。
高風險才會有高回報,她肯給他這麼大一筆好處,說明要他辦的事一定不簡單!
他按捺住內心的意動,謹慎的問道:“表姐,你到底想讓我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