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顧母的身體猛然間僵住了。
他說的人難道是安北歌?他也見過她了?
“怎麼了?”袁洪奇怪的打量了她一眼,顯然已經看出了她的反常。
“突然聽到這個名字,有些驚訝而已。”顧母強忍住心中的震動,神色間流露出恰到好處的複雜之色。
一聽這話,袁洪的神色也變得恍惚起來:“是啊,不知不覺原來已經過了這麼多年了。智妍,阿深他當初真的告訴你,阿瀾跟別人走了嗎?”
顧母的指尖幾不可查的顫抖了一下,隨即,臉一沉,不悅地問道:“你不相信我?當年阿深一個人回顧家,我就問過他,他的確是這麼和我說的。你如果不信,隻管去向他求證。”
袁洪眼中的恍惚逐漸散去,苦笑著說:“我沒有懷疑你的意思,而且求證這種事,我當年沒做,現在都過了這麼久,更不可能做了。剛才我隻是隨口那麼一問,你別生氣。”
當初第一次從她口中得知,安瀾拋棄了顧深,和另一個有錢的男人走了。他不是沒有懷疑過。之所以沒向顧深求證,是因為他們當時已經決裂。
他和安瀾在一起時,曾承諾過會一輩子對她好。可轉眼,安瀾失蹤,他要娶別的女人。那時的袁洪不論如何也無法接受,更無法原諒顧深。
對所謂的安瀾變心的說法,更是打從心裏不相信。但顧深的的確確和安瀾分開了,而她又一直渺無音訊,這一切都和沈智妍說的情況吻合。
雖然他無法理解,曾經那麼相愛的人,為什麼會分開,為什麼她會移情別戀。可除了這個理由,再沒有別的更合理的理由,能夠解釋她的離開。
漸漸的,他也接受了這件事情。隻是他和顧深的關係,因為那次的決裂變得很不好。二十多年來,他們見麵、接觸的次數,一隻手都能數得過來。
想到這些往事,袁洪的神色也暗淡了許多。
他心裏裝著事,自然沒有發現顧母臉上一閃而過的異樣。
兩人又坐了一會兒,才離開咖啡廳。
和袁洪分開後,顧母立刻聯絡了自己的一個遠房表弟:“遠山,我要你幫我辦兩件事。你幫我找人調查陸君炎的妻子安北歌的情況,還有她母親安瀾。我要知道她們母女所有的事情!另外,找人監視你表姐夫,他有任何的動作,立刻告訴我。理由你不用知道。照我的話去做,找人的錢,我會打到你賬戶上。記得悄悄辦,別被人發現了。”
連袁洪都看得出來,安北歌和安瀾有多相似,顧深不可能感覺不到。如果他產生了懷疑,開始調查安北歌,早晚會查出她母親的身份。而且,安北歌先是在顧家出現,現在又和袁洪扯上關係,她又是安瀾的女兒。
顧母不信這些事僅僅是巧合,她緊緊握住手機,丹鳳眼中凶光畢露。
她絕不允許任何人破壞她的家庭,誰也不行!
另一邊,絲毫不知道自己已然變成顧母心中的一根刺的北歌,剛在餐廳陪陸父陸母吃完早飯,就接到了李姐打來的電話。
“北歌,可人前幾天回陸家以後,是不是出什麼事了?那天後,她整個人都不對了,像吃了炸藥一樣,一點小事,她都會發脾氣,連錄節目也全程黑臉。我問她到底怎麼了,她什麼也不說。可我看得出來,她的心情很差。這種狀況根本不適合工作,沒辦法,我隻好把所有的通告都推了,讓她回公寓休息。可她休息了好幾天,情況也沒什麼好轉,都快急死人了。”
安北歌回憶了一下宴會當天的情形,似乎沒有發生什麼會讓可人大受刺激的事啊。
她忙安慰了李姐幾句,掛掉電話後,剛想給可人打過去,問問情況。
一條微信消息忽然跳出來,發送人正是陸可人!
【你們說我是不是有病啊?澤念哥要找女朋友,這明明是一件好事,我應該祝福他才對。可我怎麼也高興不起來。一聽說他家裏人在幫他物色對象,要他相親,我就覺得超級不爽。甚至我去找夏小賤,和他約會。腦子裏想的還是澤念哥的事情,越想我就越心煩,連工作都提不起興趣。我這種心理是有病吧?】
這種煩悶的情緒從第一次接到陸母的電話,要她在圈子裏幫忙物色時就有了,隨著許家的動靜越來越大,她心中的煩悶也越積越多。可她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這樣,又不知道可以問誰,就這麼憋在心裏邊,都快憋瘋了。
她實在有些受不了這種感覺,再三猶豫後,才在三人群裏把這些話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