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安北歌笑著應道,她就說嘛,這人不是君炎說的那種男人。
想著,她忍不住朝陸君炎挑了下眉毛。
後者的神色有些不太自然,握拳抵住唇瓣,幹咳了一下。
袁洪倒是沒太在意兩人之間的互動,笑著請他們坐下,然後感歎道:“沒想到會有這麼巧的事情。”
他是這家心理治療機構的老板,也是坐鎮的專家。不過他現在已經很少接診了,這次接受預約,一個是因為和夏曉健的關係,另一個也是因為夏曉健告訴他,病人的情況很嚴重。
但預約的時間是九點,他八點就到了,一邊等病人,一邊在機構裏轉悠。這才有了剛才那出意外。
“你大致的情況昨天曉健在電話裏已經和我說過了。”說到正事,袁洪的神態瞬間變得正經而嚴肅,“不過我還是需要了解更多的具體情況,確定你的病因,隻有這樣才能安排後續的治療方案。”
安北歌緊張的捏了捏拳頭,點頭說:“我明白,我會配合您的。”
“那就好。”說著,袁洪轉頭看向陸君炎:“病人家屬請先出去,結束後,我會叫你的。”
陸君炎雖然不太放心北歌一個人留下來,但他最終還是選擇了聽從醫生的話。
“我就在外邊守著你,不要怕。”他溫柔的親了親北歌的額頭,然後轉身出門。
房間的隔音效果很好,站在外邊什麼也聽不見。
可這樣的安靜對陸君炎來說,無異於是一種折磨。隨著等待的時間越來越長,他的情緒也漸漸變得焦躁,不安地在門外的走廊上來回踱步,滿腦子都在想著裏邊發生了什麼,北歌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
這樣的折磨與煎熬,整整持續了將近四個小時。
臨近下午一點,房門終於打開了。
袁洪緩步走出門,隨後又把門關上,隔絕掉陸君炎往裏看的視線。
“病人正在休息,暫時不要打擾她,我們到那邊去說吧。”說完,袁洪先行轉身來到走廊盡頭的休息室。
等陸君炎在沙發上落座後,他才開口說:“我剛才為她做了一些深度治療,情況和曉健說的一樣。在她的記憶深處確實存在一段記憶,可能是因為過於慘烈,帶給她的刺激性太大,所以她本能地選擇了遺忘。這在失憶症中屬於很常見的一種情況。通常來講,作為心理醫生,除非病人自願,否則我們是不建議強行讓她想起來的。強迫她記起那些遺忘掉的事情,她會產生本能的排斥,過程也會十分痛苦。”
這一點,上次陸君炎帶安北歌去醫院檢查時,醫生就已經告訴過他了,所以他並不感到意外。
“但是陸太太的情況又不一樣,她的記憶已經開始複蘇。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狀況有很多種可能。也許是受到了某種刺激,也許是她潛意識裏想要記起來都有可能觸動那段記憶。而她現在又出現記憶混亂的狀況,所以我的建議是定期到我這裏來做心理輔導治療,讓她慢慢的把這些記憶撿回來。另外,還需要你們家屬監督、配合我的工作,在生活裏盡量避免讓她受到刺激,多給她一些家庭的關愛,在她身邊鼓勵她,支持她。雖然這樣的輔導治療需要很長的一段時間,可這是最溫和,最不會讓病人感受到太大痛苦的一種治療手段。療程結束後,她會徹底想起來那段缺失掉的記憶,而類似的記憶混亂的現象也會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