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過了四年,但醫生依然記得餘嵩的長相,我一拿出他的照片,醫生就認出來了。她告訴我,在做婚檢的時候,餘嵩偷偷找到她,要她檢查安北歌是否是處女。因為他給醫生封了個紅包,醫生就答應了。”
婚檢的項目裏,並沒有這一項檢查。醫生一般也是不給做的,即使要做,也要經過當事人同意。
但餘嵩給的紅包不算小,醫生一時間財迷心竅,便給北歌做了。
“結果檢查出來她不是,而且她還生過孩子對不對?”蘇漫若激動的大聲問道。
餘嵩那天醉酒後說的話,她記得很清楚,他說他不該因為安北歌不是處女又生過孩子就離開她。
再集合私家偵探帶來的情報,餘嵩發現這事一定是婚檢的時候。
“蘇小姐猜得沒錯,醫生的確是這麼說的。安北歌非但不是處女,身上還有分娩後留下的痕跡。”私家偵探肯定了她的猜測,“醫生把這件事告訴餘嵩後,他的表情異常難看,後來醫生專程打聽了,知道他們婚檢完,就辦理了離婚手續。所以她才對餘嵩印象那麼深。”
”哈哈!“蘇漫若仰頭大笑,心中隻覺得痛快。
之前她還有一點擔心,怕餘嵩喝多了,說的都是假話。可事實證明他說的是真的!安北歌真的生過孩子!一個離異過,又給別的男人生過孩子的女人,還有什麼資格和她鬥?
雖然看不見她的表情,但聽筒裏傳出來的急促呼吸聲,和那得意的笑聲,足夠讓私家偵探知道,這位金主此刻有多高興。
他沒有說話,而是等蘇漫若笑夠了,情緒稍微平靜了一點,才說:“根據醫生提供的線索,我們先是在本市各綜合醫院調查有沒有安北歌的產檢記錄、生產記錄,卻沒有什麼收獲。我們隻好擴大調查的範圍,開始調查那些小醫院、地下醫院以及私人醫院,終於在本市唯一一家衛生部特批的試管服務機構內部係統裏,查到了安北歌的名字。”
“你剛才說什麼機構?”蘇漫若以為自己聽錯了。
“試管服務機構。”私家偵探又重複了一遍,“這家機構既是做試管嬰兒的醫療機構,同時也為那些要找代孕的人服務,為他們提供各種代孕方式。不過它不是代孕中介,要需求方自己找到代孕的人,再帶去機構,雙方都同意的前提下,機構才會給他們做代孕。”
“代孕!?”電光火石間,蘇漫若抓住了其中的關鍵,“安北歌的名字在機構的係統裏,他們又做代孕的業務,難道她生的那個孩子是代孕的嗎?”
她太過吃驚,以至於聲音徒然拔高,尖銳得有些刺耳。
私家偵探趕忙把手機拿遠點,揉了揉自己發麻的耳朵,舒服一點了,他才把手機又拿過來:“沒錯,這間機構會對每一份客戶檔案進行分類存檔。我們托關係查到的安北歌的檔案,就在人工授精代孕檔案數據庫裏。檔案裏有她的一些基本個人信息,和正式代孕前在機構做的身體檢查報告。不過找她代孕的人,我們沒查到是誰,機構沒給需求方建檔。另外,安北歌的建檔時間,同樣也是四年前,那時候她的母親已經住院了。建檔後的半個月,她就交清了她母親的所有費用。按照您的要求,我們也查過安北歌做婚檢前,她的親朋好友家裏,並沒有新生兒出現,之前她們家的戶口本上,一直隻有她和她母親兩個人。”
聞言,蘇漫若更加肯定安北歌就是代孕!
明明生了孩子,可家裏的戶口上卻沒有出現新的成員,也沒有過繼、抱養給親朋好友。而又這麼巧,在做代孕的機構裏,發現她的個人檔案,明擺著就是她幫人代孕,生完孩子後,對方把孩子帶走了。
而她則靠著代孕,賺到一大筆錢,交清了她媽的手術費,還清了貸款。按建檔的時間算,她失蹤時,應該已經懷孕四五個月了。肚子已經顯懷,又不想被人發現,所以躲起來養胎去了,直到把孩子生下來才回來。以為這樣就能瞞天過海,不會被人知道她幹過什麼。
可惜,她算漏了餘嵩,沒想到他會找醫生給她做那種檢查,極力想隱瞞的事被發現,連婚姻也搞砸了,一對新婚燕爾當場就一拍兩散,想想她都替她可憐。
心裏這麼想著,但蘇漫若嫵媚的麵龐上卻滿是愉悅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