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助理將一份份文件遞給他過目。
陸君炎一邊翻看，一邊說：“讓你調查的事，有進展嗎？”
周助理愣怔了一下，隨後，苦笑著說：“公司的技術人員查過那些針對可人小姐的爆料來源，爆料的都是新建的微博帳號，關聯的手機號也是黑卡，無法根據電話查到個人信息。
我們調查過這些帳號登錄時的IP地址，這些IP並不在本市，分部在全國各大城市。而且終端都是市內的網吧。因為分部得太散亂，查證爆料當天用的哪台電腦，登記的又是誰的身份證，需要一定的時間。
另外，根據您的吩咐，我和綠山精神病院聯係了，他們已經把琳達逃離醫院前所有留檔的監控視頻，傳了過來。隻是錄像數量太多，也需要時間。我會督促下邊盡快看完視頻，如果發現有任何可疑的地方，第一時間通知您。”
“拍攝到可人和許澤念視頻的狗仔，查過了嗎？”陸君炎緊接著又問。
周助理偷瞄了眼他的臉色，和往常一樣，淡漠平靜。可越是這樣，越讓他感到不安。
他咽了下唾沫，小心翼翼的說：“已經查過了，他們隻是蹲守在可人小姐的公寓附近，想看看能不能拍到什麼勁爆的新聞。我查過公寓外的監控，這幾個狗仔不是第一天守在那裏了。在拍到視頻前，他們就已經蹲守了好幾天。這種現象在圈內有很多，尤其是像可人小姐這樣流量巨大的藝人，是狗仔們蹲守、偷拍的重點對象。”
藝人的保密措施一般都做得很好，而且防狗仔的能力也是一流。想要挖出新聞，狗仔們就必須耐住性子，各種蹲守。
“他們應該隻是碰巧撞見了可人和許先生一起回公寓，並非有人聯絡他們，他們才去公寓蹲點。隻不過，這幫狗仔也的確有可疑的地方。視頻曝光前後，他們的工作室始終沒有和可人小姐聯絡。但這次他們卻沒有這麼趁機敲詐藝人，具體的原因暫時還不清楚。工作室那邊也拒絕和我們接觸，打聽不到什麼消息。”
陸君炎聽完久久不語，修長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發出噠噠的碎響。
周助理知道這是他思考時的動作，也不敢打擾他，安靜如雞的站在原地。
碎響忽然停下，陸君炎半闔著的眼睛猛地掙開，銳利逼人：“去查這個工作室所有人的賬戶戶頭，爆料前後，他們的通訊、社交軟件的內容，全都要給我查出來。”
“老板懷疑這個工作室和那個幕後黑手有關係？”周助理驚呼道。
“明明握有視頻，卻不肯拿它來換錢。你見過這麼正直的狗仔嗎？”反正他沒見過。
陸君炎冷冷的笑了：“他們這樣做隻有兩種可能，一，可人和他們有仇。二，他們是拿錢辦事。有人提前給了他們錢，所以他們才會在沒聯絡可人工作室的前提下，將視頻公開。你照我的吩咐去辦，究竟是不是這麼回事，查了就清楚了。還有，可人生日會的那次醜聞，也要跟進。”
先是生日會，再是公寓偷拍，兩次醜聞爆發的時間相隔不久。利用引導輿論攻擊可人，手段如出一轍。如果是巧合，未免巧得太過分了。
周助理秒懂了他的潛台詞，心神一凝：“我知道該怎麼做了。如果老板沒有別的吩咐，那我就出去做事了。”
“等等。”陸君炎叫住他，將企劃部的活動計劃案丟過去：“告訴他們，新產品發布會的時長，需要延長二十分鍾。時間安排在媒體采訪結束後，我有事情要向外界宣布。”
周助理心裏咯噔一下，隻覺得自家老板要搞大事。
他戰戰兢兢的問道：“那這二十分鍾的環節內容，要在流程上寫明嗎？”
發布會會提前為到場的媒體、同行，人手提供一份流程表。幾點鍾開始，幾點鍾是企業代表講話，幾點是產品介紹、媒體自由采訪等等，都清清楚楚印在表上，一目了然。
“不用，”陸君炎語氣平平的說：“我要宣布的事和產品無關，隻是一點私事。”
什麼樣的私事要在這種場合宣布？
周助理很想問，但他沒這個膽子，隻能把好奇死死摁在心底：“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