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許動我的發型。”陸歌氣呼呼打開他的手,滿臉不忿的嚷嚷:“你再這樣,我要生氣了。”
陸君炎眸光一閃,壞笑著說:“哦?那你生氣一個給我看看。”
“哼,我才不呢。”陸歌撇開腦袋,“你叫我生氣我就生氣,我又不是你的玩具!”
“不是你自己說要生氣的嗎?”陸君炎的語氣無辜極了,甚至帶著絲絲委屈。
“我……”陸歌一時語結,說不過他,隻能鼓著腮幫,使勁瞪他。
“和小孩子鬥嘴,君炎看不出來你也有這麼幼稚的一麵啊。”跟著他來到重症監護室的夏曉健,笑著調侃道。可當他看見病房裏的安北歌後,唇邊揚起的弧線不自覺放了下去:“現在我倒是有些認同可人說的那句話了。”
陸君炎麵露不解:“什麼話?”
“隻是二十年的刑期,真的太便宜那個女人了。”來之前,雖然他已經大概知道了安北歌的情況,但聽說和親眼目睹是兩回事。
他和安北歌的交情,比不上陸可人那麼深。可見到安北歌一動不動躺在病床上,他也會感到憤怒。
得有多大的仇,才能幹得出這麼狠毒的事情?
陸可人等人沒在醫院待太久,臨近中午,她就接到李姐打來的電話。
發布會已經結束,李姐在電話裏催促陸可人趕緊回工作室,商量後續的工作計劃。
陸可人隻好和陸君炎、蘇曼道別。
她一走,許澤念和夏曉健也跟著離開。
三人慢慢朝電梯的方向走去,路上,許澤念注意到陸可人欲言又止的表情,腳下的步伐突然停住,低聲問:“怎麼了?有話要和我說嗎?”
陸可人心頭咯噔一下,咬著唇,支支吾吾的,半天也沒吐出一個字。
許澤念愈發覺得奇怪:“到底什麼事?可人,這不像你,你在我麵前,從來不會這個樣子。”
“我……”陸可人看了眼走在前邊,絲毫沒有注意到這邊動靜的夏曉健,心頭一橫,終是把話問了出來:“我就是想問你,你是不是要開始談戀愛了?”
陸可人說不清楚為什麼自己會格外在意這件事,她更弄不明白,自己現在的忐忑和緊張,又是因為什麼。
許澤念神色一滯。
他真的沒有想到可人要說的會是這個。
緋聞曝光後,家裏的確提過要他談一個女朋友,早點結婚,免得以後再鬧出類似的醜聞,再有媒體拿他和可人的事情說事。
當時他沒有表態,隻說緋聞解決前,沒心情談這些。不過這兩天,他也有聽父親說,母親似乎在四處托朋友,為他介紹女孩子。
難道母親拜托了陸母,陸母又把這事對可人說了?
若真的是這樣,她的眼淚,她的難過會不會是因為自己?
許澤念努力遏製著內心的激動,故作平靜的開口:“是的。”
輕飄飄兩個字,卻如同一記悶錘狠狠打在陸可人的心口上。
原來是真的啊,他真的要談戀愛了……
陸可人知道自己應該高興,畢竟這株萬年鐵樹終於要開花了,作為好朋友好妹妹,她應當為他感到開心,不是嗎?
可現在,她卻笑不出來,心像是被揪著扯著一樣,難受得厲害。
她異樣的表情,許澤念也看見了,眼神裏的光彩越來越亮:“可人……”
“真好。”陸可人突如其來的話,將他餘下的話語通通堵了回去。
紅豔的嘴唇顫抖著,咧開一抹絢爛的弧線:“你終於想通了,決定要談戀愛了。這麼多年,你一個女朋友都沒有談過,我都快以為你的性取向有問題了呢。”
“是嗎?”許澤念眼中的光芒漸漸暗淡下去,濃濃的苦澀從心尖漫上他的喉嚨。
事到如今,他到底還在奢望什麼?不是早就已經知道,她喜歡的人是誰了嗎?
陸可人不曾發現他情緒的轉變,就像他沒有發現,她此時的笑容有多勉強一樣。
“知道你願意談戀愛,我也就放心了。好了,我不和你說了,李姐還在工作室等我回去呢,我先走啦。”拋下這句話,陸可人徑自從他身邊跑掉,衝進電梯,迅速將電梯門關上。
“搞什麼鬼?”夏曉健一臉懵逼地看著已經開始運行的電梯,“她就這麼拋下我們,一個人走了?”
“急著趕回工作室吧。”許澤念沙啞著聲音回道。
“那她也可以等我們一起啊。”夏曉健輕輕嘀咕。
可許澤念已然沒有多餘的力氣和精力,回應他的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