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稍等一下。”
門外的腳步聲漸漸遠去,安北歌說不出心裏是個什麼滋味,像是失落,又像是鬆了口氣。
她知道那通電話是陸母打來的,即使隔著房門,她也聽見了陸君炎那聲稱呼。她有些感激陸母的這通來電。如果沒有它,她不敢想象他會說些什麼。
說他和許佳隻是單純的朋友,繼續用謊言欺騙自己?還是說他已經決定要和許佳複合,所以特地來找自己,準備對自己攤牌?
想到後一種可能,安北歌的心髒狠狠一縮,胸口像是堵了塊石頭,悶悶的,讓她有些喘不上氣。
她重重地喘息幾下,等胸腔內的疼痛緩解了些,才扶著牆從地上站起來。趁著陸君炎離開的間隙,來到護士長的辦公室。
“請假?”聽見安北歌的請求,護士長愣了愣,看著她憔悴不堪的小臉,心裏哪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陸君炎和安北歌關係曖昧,這事在醫院並不是秘密。如今,陸歌再此住院,可陪著陸君炎來的,卻是另一個女人。再加上北歌這副明顯大哭過一場的模樣,護士長便斷定,她受了情傷,不由得對她生出幾分同情。
“我可以批你半天假,但是隻有半天。你也知道,今年你請了太多次假,再這麼下去,其他人會有意見的。”
“我明白。”安北歌低下頭,“謝謝護士長。”
“你的假我已經批了,幹嘛還是一副不高興的樣子?打起精神來,”護士長拍了拍她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這個世界上沒有過不去的坎。”
安北歌勉強擠出一個微笑,同護士長道別後,換下身上的護士服,從安全通道離開醫院。
之所以沒有坐電梯,是因為兩個電梯都要從A區經過。她不想看見陸君炎和許佳同處一室的場景,隻能選擇避開。
與此同時,陸君炎也來到了病房,將仍處於通話狀態的手機遞給許佳。
“找我的?”許佳一臉驚訝。
“嗯,是我母親。”陸君炎淡淡的說道。
“伯母要找我,可以給我打電話呀,怎麼會打到你這裏?”許佳輕輕嘟噥一句,然後接過手機走到了病房外邊接聽。
“伯母?”
聽見許佳的聲音,電話那頭的陸母長鬆一口氣。幾分鍾前,她接到許佳打來的電話。得知孫子沒事,一顆心剛落下來,又聽說安北歌和陸君炎在醫院發生了爭執,而爭執的原因竟然是因為許佳也跟去了醫院。
那通電話裏,許佳一直在自責,擔心他們倆的關係會因為她出現裂痕。
從她的話語中陸母得知陸君炎撇下許佳,找安北歌解釋去了。
於是,她匆匆掛掉電話,直接給陸君炎打了過去,並編造了許佳的手機關機的謊言,將陸君炎騙回病房。
如今陸君炎的手機落到許佳手上,這就代表她的計劃進行得很順利!
陸母臉上的笑意幾乎掩飾不住:“剛才在電話裏,我忘記和許老師說一聲謝謝了。還好今天有你在,不然君炎他又要照顧陸歌,又要在醫院辦理各種手續,肯定會忙不過來。”
“我和陸先生也算朋友,幫點小忙是應該的。”
許佳謙遜的態度,讓陸母對她的好感又上升了不少。
這種會體貼人的女孩,才是她心目中最理想的兒媳婦啊。
然而,陸母絲毫不知,她的所有舉動全都在許佳的預料之中。那通電話名義上是為了給陸母報平安,可真正的目的,卻是向她透露陸君炎去找安北歌解釋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