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歌?”安北歌頓時急了,拉開車門直接鑽進了後座,緊緊地把陸歌抱在懷裏,“陸歌你怎麼了?你別嚇我。”
她的聲音染上幾分哭腔,抱著他的手控製不住的顫抖起來。
“去醫院!帶陸歌去醫院啊!”
安北歌哭著吼道,巨大的恐慌吞噬了她的理智。
陸君炎臉色驟變,迅速發動轎車,腳剛轟上油門,忽然,安北歌懷裏的小人兒動了。
滾燙的眼淚濺灑在他的脖子上,耳邊是她恐慌的哭聲,陸歌仿佛被驚醒,眨了眨眼睛,然後抱著北歌哇的一下大哭起來。
“還好還好。”陸可人心有餘悸的拍了拍胸口,“他還會哭。”
她真的有點怕陸歌剛才的樣子,就好像失去了靈魂一般,呆呆的傻傻的,不說話也不動。
安北歌絲毫沒有關注她的動靜,一顆心全撲在了陸歌身上。
“你為什麼哭?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她慌忙鬆開手,想要為陸歌檢查。可陸歌卻死死抓住她,說什麼也不放。
“奶奶……奶奶……好凶……嗝……她凶北歌……”陸歌一邊抽噎,一邊斷斷續續的說道。
“陸歌好像是被我媽嚇到了,大概他從來沒有見過我媽那個樣子,突然看見,所以嚇壞了吧。難怪我抱著他的時候,他會那麼安靜。”陸可人這時候才記起出門後陸歌的反常。
但即使她這麼說了,北歌和陸君炎任然不太放心,帶著陸歌在醫院做了一套完整的全身檢查,確定沒什麼大問題,懸空的心這才落了下來。
陸家。
陸君炎和陸可人的負氣離開,讓陸母倍受打擊,神色一直都很恍惚。
蘇漫若把她扶到椅子上,蹲在她身前,輕輕握住她的手,假裝出溫柔的樣子,說:“伯母您別這樣,君炎他說的都是氣話,他是您的兒子,母子間沒有隔夜仇,過幾天等他消氣了,我去找他,叫他回來看您,給您認錯。”
說著,她頓了一下,眼眶微微泛紅:“我忘了……現在的他怎麼可能願意見我……他心裏隻有安北歌那個女人,他都能為了安北歌衝您發火,更何況是我呢?他心裏早就沒有了我的位置,他已經變心了,徹徹底底愛上了安北歌。”
眼淚奪眶而出,她痛苦地低下頭,額頭抵住陸母的膝蓋,揪住陸母禮服的衣擺,哭著說:“為什麼……伯母……為什麼他會變成這個樣子……明明在安北歌出現之前,我和他都還好好的……可是現在他變了,明明我才是他的未婚妻,明明我那麼愛他……他怎麼可以這樣對我……他明知道您一定會邀請我來,可他還是把那個女人帶來了,他竟然當著我的麵,說安北歌是他的妻子。那我算什麼?伯母,我陪著他的這些年,到底算什麼啊?他就一點兒也不記得我對他的好了嗎?”
原本隻是想讓陸母知道她有多無辜,多可憐,是一個受害者。但哭訴之時,她仍舊露出了破綻,話裏那一絲絲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怨怪,卻被陸母聽得一清二楚。
陸母臉上的恍惚漸漸褪去,神色複雜的看著趴在自己腿上的女人。
她的怨氣,是衝著君炎去的?她在怨恨他?
這個發現令陸母對蘇漫若升出一絲不滿。
雖然她也生陸君炎的氣,可那是他的兒子,她打也好罵也好,是她的事,但她無法接受別人說他的孩子半句不好。
蘇漫若並沒有察覺到她的反應,仍在繼續著自己的表演:“不……不是他的錯……是安北歌,是那個女人蠱惑了他。不止是君炎,她連可人也收買了!她就是想挑撥您和兒女之間的關係,拆散我和君炎!如果她沒在背後耍手段,君炎怎麼會變得這麼快?他那麼尊敬您,怎麼會因為一個女人和您爭執。可人也是……錯不了,伯母,一定就是因為她!”
蘇漫若激動地抬起頭,抓著陸母衣擺的手指用力扣緊,在她禮服的裙擺上抓出幾道褶皺。
“不能再讓那個女人留在君炎身邊,她根本就沒安好心!再放著她不管,她絕對會慫恿君炎和我解除婚約,挑撥您和君炎離心的……”
豆大的眼淚一顆接一顆砸在陸母的腿上,打濕了她的禮服。
她到底是陸母很早前就認定了的兒媳婦,就算陸母心存不滿,可一想到她今天遭受到的難堪,看著她哭成淚人的樣子,陸母還是心軟了:“漫若,你想多了。不要忘了,你的身後還有我和他爸,我們會支持你,也會幫你,這樁婚事沒有我和他爸點頭,就算是君炎也別想解除。”
說罷,她彎下腰,疼惜的為她擦拭掉臉上的淚痕。
“你先回去,什麼也不要想,那個女人我會處理,你回去耐心的等我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