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這次出國前,他已經下定了決心要去國外和琳達辦理離婚手續,回國了,就和曼曼領證結婚!但他沒能做到,在她早產的時候,他在國外陪著琳達,在她出院轉到月子中心時,他任然沒有回來。
他想給她幸福,可到頭來,他給她的卻隻有傷害!
僵直的背脊一點點折彎下去,他咚地一聲跪倒在了地上,捂著臉,泣不成聲。
“爸?”屋內,被震天的聲響驚醒的蘇曼,抱著同樣被吵醒正在哇哇大哭的兒子,從臥室裏出來,她看了眼大門,隨後目光落在麵色鐵青的父親身上:“出什麼事了?”
“……沒事。”蘇父裝作若無其事的說,“剛才出門扔垃圾,結果外邊風太大,把門吹上了,嚇到寶寶了吧?”
“您的大寶寶也嚇到了。”蘇曼臉上閃過一抹異色,轉瞬又假裝不高興的衝他撒嬌,“爸,自從有了寶寶,您就不疼我了。這種時候您最該關心的應該是您受驚過度的大寶寶!”
聞言,蘇父和蘇母同時笑出聲來。
“都是當媽的人了,竟然還和爸爸撒嬌?也不怕你兒子笑話你!”蘇父笑罵道,神色比起剛才好看了許多。
蘇曼暗暗鬆了口氣,咧開嘴得意洋洋的說:“不管我多大,都是您和媽的寶寶呀。”
“行了。”蘇母戳戳她的腦門:“回房喂奶去,有母乳喝啊,寶寶一會兒就不哭了。”
一麵說,她一邊把蘇曼推到房間,見女兒坐在床上笑著給寶寶喂奶,她這才關上門,重新回到客廳,偷偷和蘇父咬耳朵:“你和他到底說什麼了?他人呢?在外邊,還是就這麼走了?”
蘇父有所回溫的麵色又一次沉了下來:“我把他罵了一頓,這小子做出的那些混賬事,實在是讓人太生氣了。”
蘇母深有同感的點頭,對陸時譯,不光蘇父心裏有怨,她同樣也有。
“那他現在?”蘇母想了想,放輕腳步來到門後,透過貓眼往外看。一眼便見到了跪在外頭的男人。
她忙不迭把這事告訴蘇父。
蘇父冷著一張臉,說:“他喜歡跪,就讓他跪!愛跪多久跪多久!不許給他開門,也別把這事告訴曼曼,免得她心軟。”
敢欺負他的閨女,讓那小子跪多久都不算過分!
蘇母一口答應下來,可嘴上雖然應得爽快,但她幾乎每隔一會兒都會湊到門口去看陸時譯。
他一直都在,直到中午同層的鄰居回來了,他才從地上站起來,不再跪著,而是站在門口,直到天黑了,蘇家人熄了燈,他才拖著沉重的雙腿下樓,在車裏癡癡的望著蘇曼的房間。
第二天天一亮,他又來到了蘇家,靜靜守在門外。
這樣的情況整整持續了三天,每每蘇父蘇母出門買菜的時候,總能看見門口杵著的這尊雕像。他沒有祈求著要進去,隻是用這樣的方式表達著自己的愧疚和決心。
蘇父蘇母看在眼裏,心中的怒氣不自覺散了幾分。就在他們琢磨著,要不要把這事告訴蘇曼的時候,第四天一早,陸時譯又一次來到門外,已經在家裏待了三天沒有出過門的蘇曼在父母詫異的目光下,一把將大門拉開。
“陸時譯,你玩夠了嗎?”
那天父親明顯不對勁的臉色,以及那巨大的關門聲,她看得清清楚楚,再加上樓下停靠的屬於他的座駕,她怎麼可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她不想見他,也不想理他。本以為他會識趣的離開,可她沒有想到,他竟然在這兒待了整整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