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走了……
蘇漫若腳下一個趔趄,力氣仿佛在這一刻被抽空,無力地跌坐到地上。
怎麼會這樣!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
安北歌!是她!都是因為她!如果她沒有出現,自己怎麼可能再次對君炎下藥!怎麼可能會被夏曉健撞破?
這一切都是那個賤.人的錯!
被淚水混花的妝容,漸漸變得扭曲,猙獰似鬼。
“我不好過,你也別想好受!”她咬著牙喃喃自語道。
那可怕的表情,讓追出來的侍應嚇了一跳,躊躇的站在原地,不太敢靠近她。
過了一會兒,蘇漫若才慢吞吞爬起來,轉身返回包廂。踩在椅子上,將提前藏在牆上壁燈上的隱蔽攝像頭取下來,儲存卡放入手機,看著拍攝下的片段,她冷冷的笑了。
雖然陸君炎沒有向她預期的那樣和她做,但隻要對視頻進行剪輯,處理一下畫麵,絕對能讓那個賤.人誤會!
想到這兒,她迫不及待的離開酒店,臨走前,在侍應不依不饒的糾纏下,扔給了他幾千塊作為醫藥費和封口費。然後和之前在網絡上找到的視頻技術人員聯係,連夜剪輯錄像。
另一邊,夏曉健本想將陸君炎送回半山別墅,卻被他拒絕了。
即使理智在藥性的影響下搖搖欲墜,每一滴血液都在叫囂著饑渴,但他仍舊不想用這副樣子回去,不想讓那個小女人為他擔心,更害怕會失去理智的弄傷她。
無奈之下,夏曉健隻好把他帶到自己家裏。
陸君炎徑自衝進浴室,冷水從花灑裏湧出來,灑在他燙得發紅的身體上,卻壓不下體內那股熾熱,隻能勉強讓他的腦子恢複冷靜,可越是清醒,他越能感覺到那高漲的,幾乎要把人折磨瘋的浴火!
額頭猛地抵住冰冷的牆麵,繃緊的手臂緩緩向下探去。
“北歌……”他喘息著情難自已的喚道。
腦子裏浮現出她躺在自己身下,麵頰酡紅滿臉羞態的樣子。呼吸漸漸加重,喉嚨裏漫出一聲性感的低吟。
夏曉健站在浴室門外,聽著裏邊的動靜,忍不住搖了搖頭。
他算是看明白了,陸君炎對安北歌何止是喜歡,分明是入了骨的深愛!
因為深愛著她,所以寧肯獨自解決,也不願傷到她一分。甚至就連做這種事的時候,他嘴裏喚的,心裏想的,任然隻有安北歌一個人。
想及此,夏曉健默默在心裏把安北歌的地位又提高了點兒,盤算著要找一個機會當麵為以前說的那些話,向她道歉。
在浴室裏待了快四個小時,陸君炎身體裏的藥性總算是消下去了。他洗了個熱水澡,裹著一件浴袍,帶著一臉的疲憊開門出來。
“搞定了?”夏曉健一直守在外邊,從上到下把人打量了一遍:“嘖,看你這樣子,半條命都快沒了吧?”
一邊說,他一邊打開床上放著的醫藥箱,給陸君炎抽了半管血。
“藥性這麼厲害,肯定是從黑市買的。那裏的東西對人體有可能存在危害,我明天聯係一下朋友,把這血拿去化驗,看看有沒有問題。還有,你舌頭是不是也受傷了?之前你嘴裏好像有血。”
“小傷。”陸君炎平靜的回答道。
他在浴室裏檢查過傷口,隻是咬破了而已,還不到需要縫合的程度。雖然說話的時候會有點疼,可隻要注意一下,最多一個禮拜就會愈合。
夏曉健點點頭:“沒事就成,你今晚先將就穿我的睡衣,衣服已經給你找好了。床上的被子和床單也都是新的,你放心在我這裏住一晚上,明天再讓人給你送衣服過來。順便去酒店把你的車也開來。”
“不用了。”陸君炎偏頭看了一眼床頭的掛鍾,已經快一點了,“我一會兒就回去。”
“這麼晚你還要回去?”夏曉健見鬼一樣看著他。
“不回,她會擔心的。”
說罷,他轉身回到浴室,將脫下來的濕衣服撿起來。
“我記得你家有烘幹機。”
夏曉健嘴角一抽:“看來你是鐵了心要走了,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還有戀家的屬性?”
嘴上吐槽著,但他任然把陸君炎帶去了家裏的洗衣房。
烘幹機嗡嗡的工作著,夏曉健給他端了杯熱水送過來:“今天到底怎麼搞的?你在蘇漫若手裏吃過一回虧,居然還會被她得手?”
也許是真的放下了,提起這件事時,他心裏隻有對兄弟的遭遇而產生的憤怒和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