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北歌渾然不知他們之間發生的種種,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
因為流感的緣故,兒科的病人越來越多,高強度的工作整整持續了一個禮拜,情況才有了些緩解。護士長特地安排兒科的護士進行輪休,安北歌的休假被排在周三。她本以為終於可以喘口氣休息了,誰料,周二的晚上一個高中同學竟然打電話過來,邀請她參加明天的生日宴會。
“哎。”掛掉電話,北歌愁眉苦臉的躺到床上,“休假又泡湯了。”
“怎麼回事?”陸君炎臉色一沉,她最近有多忙,沒人比他更清楚。一周來,她每天都在加班,回家的時間幾乎都是在淩晨,睡不到六個小時又要起床上班,連黑眼圈都熬出來了。
安北歌枕著他的手臂,有氣無力的說:“剛才打電話的是我高中同學,她明天中午在皇庭酒樓定了席,辦生日宴會。”
“讓人捎一份禮物帶過去,沒必要親自參加。”
“這……不太好吧?以前讀書的時候她和我是同桌,挺照顧我的。雖然沒報同一個大學,但這些年我們也沒斷過聯係。她畢業之後去了其他城市上班,很少有機會一起聚會,更別說一起過生日了。聽她說,她被公司調回本市,所以才想辦一場生日宴會,正好和我們這些老同學聚一聚,而且她的男朋友也會出席,想介紹給我們認識。”安北歌解釋道,如果是很久不聯係的同學,不去倒沒什麼,可這次,她真不好意思拒絕。
“算了。”安北歌歎了聲氣,“我明天早點出門給她挑一件禮物,吃完午飯,我就回來。下午呢,就在家裏補覺,把這幾天缺的覺全都補回來。”
見她打定了主意要去,陸君炎不好再說什麼:“明天讓司機送你。”
“別,我和蘇曼一起去就行了,用不著司機接送。”家裏的車都是土豪款,車庫裏最便宜的一輛市價都在百萬以上,坐這種車去,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故意炫富呢,太高調了。
她的心思通通寫在了臉上。
陸君炎無奈的笑了,別的女人如果嫁了個家世不錯的男人,巴不得宣傳到人盡皆知。偏偏隻有他家的傻丫頭,總想著低調。
“好。”他側身擁住她,手緊緊抱住她的細腰,溫柔地在她臉頰上親了親,“早點休息吧。”
安北歌臉一紅,輕輕嗯了一聲。閉上眼,聽著他胸腔裏傳來的強而有力的心跳聲,甜甜的睡了過去。
安北歌和蘇曼在商場碰頭。
“我幹兒子呢?”看見孤身一人的蘇曼,北歌有些吃驚。
“留家裏了,今天這種場合不適合小孩子參加。”蘇曼說道,然後往她身後看了看:“你家陸先生居然舍得讓你一個人出門?”
“他要上班嘛。”
一邊說,北歌一邊挽住她的胳膊往商場裏走。挑了一個多小時,兩人才選好了生日禮物,前往皇庭酒店。
酒店外擺著迎賓牌,上邊不僅有壽星的名字,還寫了宴會的地點在酒樓第四層的宴會廳。
“嘖嘖,這幾年她混得不錯嘛。辦個生日會都要選在五星級酒店最大的宴會廳。”蘇曼感歎道,“想當初她還是班裏的貧困生呢,果然學習改變命運,一晃眼就變成土豪了。哪像我啊,混了這麼多年,還是一個小小的幼師。”
“要不你也努力一下?先定一個小目標,比如小學老師?”安北歌似笑非笑的問道。
“免了,比起七八歲的熊孩子,我更喜歡小隻的軟包……”子。
“吱——”
尖銳的刹車聲蓋過了蘇曼的嗓音。
站在酒樓外說話的兩個女人同時愣住了,下意識往身後的馬路看去。
一輛黑色的超跑斜著停在路邊,全景天窗已然打開,駕駛座上正坐著一個戴著茶色墨鏡的男人。
鏡框下露出半張臉,輪廓十分眼熟。
“顧盛晏!?”安北歌驚呼道,卻沒有看見身旁蘇曼驟然間大變的表情。
車上的男人沉默了半響,然後才摘掉墨鏡,開門下車。
“小歌兒,真巧啊。”顧盛晏揚起燦爛的微笑,快步朝她走來。隱晦的瞪了蘇曼一眼,眼神滿是警告。
蘇曼冷哼了一下,撇開頭,一副不認識也不想和他說話的冷漠模樣。
“怎麼到哪兒都能碰見你。”安北歌沒有察覺到他們倆之間的暗潮,無力的揉了下太陽穴,吐槽。
顧盛晏熠熠生輝的桃花眼眯成了兩道彎彎的月牙,笑著說:“因為我們有緣啊。”
“……”有也是孽緣!
北歌的頭更痛了,斥道:“你給我說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