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麼?”陸君炎靠近她的耳朵,語氣曖昧的問道。
這下子,北歌不止臉紅,連耳朵也紅得快要滴血:“你別這樣……”
“哪樣?”陸君炎挑了下眉毛,唇輕輕覆上她的耳垂:“這樣?”
唇瓣一點點下移,落在她纖細敏感的脖頸上:“還是這樣?”
被他碰過的肌膚一陣火熱,還帶著一種癢癢的感覺。安北歌微微抖了抖,身體不自覺開始發軟。
就在陸君炎的手探入她的睡衣之際,房門突然被人敲響。
他動作一僵,夢中最後的片段閃過腦海。
下一秒,一道熟悉的綿軟童音就從門外飄了進來:“爸爸!北歌!你們起床了嗎?”
一直掛記著妹妹的陸歌,今天起得特別早,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北歌有沒有答應生寶寶,所以才七點鍾,他就已然洗漱完畢,跑來這兒叫人了。
陸君炎的臉黑如墨色,眼中暗潮翻湧。
安北歌也被陸歌的到來嚇得不輕,她一把推開身上的男人,翻身下床:“我……我先去看看陸歌。”
拋下這句話,她迅速理好衣服,然後頭也不回的出去了。
門哐當一聲關上,聽著門口漸漸遠去的腳步聲,陸君炎冷冷的笑了。
看來是得找個時間,和陸歌好好談一下心了。否則,就他這時不時壞自己好事的做法,指不定哪天真的會撞見什麼不該撞見的,就像夢裏那樣。若這事成真,到時候,別說是要孩子,北歌不理他都有可能發生!
有了決定,陸君炎這才起身走進浴室,整整洗了半個小時,才總算壓下了身體裏那股邪火。下樓的時候,傭人還在廚房準備早點。
客廳裏,穿著長款粉色睡衣的北歌盤腿坐在沙發上,而陸歌則半跪在她身邊,摟著她的手臂,興奮的叫道:“萬歲~我就知道北歌最好了。”
安北歌背對著樓梯,陸君炎看不見她的神態,隻聽見她羞澀的聲音:“你別叫得這麼大聲啊。”
“我開心嘛,你終於答應我要生妹妹了。”陸歌笑嘻嘻的說道,眉眼彎成了兩道彎月。
“這種事也不是我答應就馬上能做到的。”安北歌羞紅了臉,頭低垂著,聲音很輕:“得看緣分。”
“緣分?”陸歌眨眨眼睛,然後頓悟了什麼,大聲說:“是要去廟裏拜菩薩嗎?電視裏就是這麼演的,廟裏那些光頭的叔叔總說什麼有緣人。有緣人不就是有緣分的意思麼?原來生妹妹還要去廟裏拜拜。那我們今天就去吧。”
安北歌又好氣又有些好笑,她抬起頭來揉了揉陸歌的頭發。
“我說的緣分不是你想的這個意思,總之,這件事不能著急,著急也沒有用,有時候說不定還會起到反效果。”
陸歌很是失望:“為什麼會沒用啊,不是北歌答應了,爸爸答應了,就能有妹妹嗎?”
“……”她到底該怎麼和他解釋這種事啊!
安北歌一陣心塞,沉吟了一下,決定跳過這個‘深奧’的問題,她清了清喉嚨:“反正有了寶寶,我會第一個告訴你的。但你也要答應我,以後不許天天說要妹妹這種話了。”
這種被小孩子催生的感覺,實在是太羞恥了!
“哦。”陸歌懨懨的點頭,可很快他又打起了精神。
北歌和爸爸都答應了,妹妹早晚都會有的!
“那就這麼說定了哦,你一定要頭一個告訴我。”說著,他翹起尾指和安北歌拉鉤。
暖暖的日光從落地窗外投灑進來,籠罩在他們身上,仿佛為他們堵上了一層金輝。
陸君炎靜靜地看著這一幕,心頭一片柔軟。
這幾年,他無時無刻不在憧憬著,盼望著,這個殘缺的家能變得完整。有他,有寶寶,還有她。這一天終於被他等到了。
唇角微微一揚,笑容清淺而又溫柔。但下一秒,又淡了下去,神色有些晦澀。
這個家雖然完整了,可橫在他和北歌之間的卻還有一個問題。
他不曾忘記過那天北歌哭泣的樣子,即使那天之後,她再也沒有提起過陸歌的生母這件事,即使最近她看上去是那樣的幸福、甜蜜。但這事就像一個不定時的炸彈,埋在她的心裏。如果不把它挖出來,不將它解決掉,保不定哪天她又會胡思亂想,更甚還有可能因為這事離開他,就像蘇曼離開陸時譯一樣。
而他再也承受不起下一個四年,也更不能再失去她!
陸君炎麵色一冷,心中已然有了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