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是她嗎?隻是一個陸時譯,她居然就把自己折騰成了這幅鬼樣子?
想到那個男人,蘇曼的呼吸頓時一重,熟悉的疼痛感又一次泛上心口。
她逼著自己不去想,坐在梳妝台前,畫了一個淡妝,將所有的憔悴通通掩飾在粉底下,然後和安北歌一起前往市中心的商場。
陸時譯在商場開門前半個小時就到了,一直守在門口。當看見陸家那輛熟悉的黑色轎車駛入商場外的臨時停車場,他的身體瞬間繃緊,眼睛直直望著轎車。
車門打開了,那抹熟悉的身影映入他的眼簾。
“曼曼!”
隨風傳來的呼喊,如一道驚雷炸響在蘇曼耳畔。瞳孔猛然張大,不可置信的轉頭看過去,見到的是男人飛奔而來的身影。
她的腦子頓時變得一片空白,連他跑到了麵前也沒回神,直到身體被他緊緊抱住,直到耳邊響起他近乎哽咽的聲音:“曼曼,曼曼。”
僵直的大腦這才開始運轉,她呆呆的眨了眨眼睛,回過神後,劇烈的掙紮起來:“你做什麼?放開我!”
“我不放,這輩子我都不放!”陸時譯更加用力的抱住她。
多久了,他有多久沒有碰過她?
他的力氣很大,好像恨不得把她揉進自己的骨頭。
“夫人,這……”坐在駕駛座上的司機麵露難色,那位是夫人的朋友,現在這種情況他到底要不要下去幫她一下?
安北歌也沒想到陸時譯會這麼著急,還沒近商場就堵住了她們。可他這樣的做法,不也是太過在意曼曼的表現嗎?
“你不用管。”她低聲對司機說道,然後咳嗽了一下,“陸時譯,你先放開曼曼,這裏是公眾場合。”
陸時譯沉默了很久,才戀戀不舍的放開蘇曼,卻又害怕她會遠離自己,鬆手的一瞬間,就急不可耐的握住了她的手腕。
蘇曼掙了幾下,沒能掙脫掉,隻能憤怒的瞪著他,說:“放手!還有,你怎麼會在這裏?”
話一出口,她就意識到了什麼,扭頭看向安北歌:“你幫著他騙我?”
如果沒有提前約定好,陸時譯怎麼會這麼巧出現在這裏?
麵對她的質問,安北歌有些愧疚,可她不後悔!
“曼曼,他一直在找你。你能躲他一天、十天,難道能躲著一輩子不見他嗎?別忘了,你們還有一個孩子。你這樣躲著她,不見他,也不見寶寶。那對寶寶也太殘忍了。就算是為了小家夥,你也該見見他。有些事與其悶在心裏,一個人胡思亂想,不如把話攤開來說。”
聽到寶寶,蘇曼發熱的大腦漸漸恢複冷靜。
她深深看了眼身旁的男人,冷靜的開口:“放開我吧。”
陸時譯下意識收緊手掌,不太願意。
“我不會走,也不會逃。”
她的語氣很平靜,陸時譯猶豫了一會兒,才小心翼翼的放開她,但一雙眼任然鎖定在她的身上,不肯也不敢挪開。
“商場裏有咖啡廳,你們可以去那裏。那裏很清靜,是一個談話的好地方。”安北歌見蘇曼的態度有了些鬆動,急忙提出建議。
“好。”蘇曼率先邁步,看也沒看陸時譯,徑直往商場裏走。
“謝謝你。”陸時譯飛快對北歌說了句,然後緊追上去。
看著他們一前一後走進商場的背影,安北歌的心落下了一半:“但願會有一個好的結果。”
她不知道那個讓曼曼介懷的女人,究竟和陸時譯有著怎樣的過去。可從他的表現,她能看得出來。他現在愛的,在乎的是曼曼。
可能他一開始看上曼曼,是因為她的臉。但人的臉或許會相似,性格卻一定不會。這麼多年的朝夕相處,難道陸時譯會發現不了,曼曼和那個女人個性上的差異嗎?會辨認不出,她們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嗎?會單純的為了一張相似的容顏,打算和曼曼領證結婚?
隻要陸時譯能夠把真正的想法告訴曼曼,讓她知道他的心。還愛著他的曼曼就算暫時沒辦法釋懷,時間長了,她也會對那個女人釋然,和他和好如初。
這是北歌最想見到的事,也是她願意幫陸時譯牽線的最大理由。
與此同時,商場內時光咖啡廳的包廂裏。
蘇曼和陸時譯麵對麵坐下,一張黑色的大理石桌子,像是楚河漢界把他們隔開。
侍應拿著點餐儀走進來:“兩位想點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