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沒發現,並不代表陸君炎也沒有發現,他有些疲憊的眼神。淡定的和陸母對視一眼,“媽,你怎麼來了?”
看到他們帶著疲倦回來,陸母更加肯定他們昨夜去做了無恥見不得人的勾當。
正俞發火,就對上局促不安的雙眼,清澈見底的雙目,寫滿了初次見她的緊張,不安和尷尬。
她剛剛在逗陸歌,所以不曾注意到她,直到聽見陸君炎的聲音,她才恍然回神。
和陸君炎領證後,雖然他已拜訪過她的母親,但是她一直沒有把自己放在陸太太的角色上,所以,對見陸君炎父母她一直也沒有想過,更沒有做好心裏準備。
當然,她如今決定和陸君炎好好過日子,肯定應該是要去見公婆的,隻是沒想到陸母會這麼突如其來的造訪。
醜媳婦終於見婆婆了,卻是在這種勞累了一夜,頂著大大的黑眼圈,毫無形象可言的情況下。
安北歌的單純與羞澀,像陸母這種見慣形形色色人的貴婦,本來隻要稍稍留意,便會看出來是真是假。
可是她因為就是帶著對安北歌的誤解而來的,完全沒有用理性去思考,在心裏直接認定她是個勾引自己兒子的狐狸精。
“我怎麼不能來?我如果再不來看看,你是不是就由著這狐狸精在我陸家翻天了……?”
鑒於兒子出去鬼混一夜,第一眼看到她這個做媽的那副毫不知悔改的冷淡態度,陸母心中怒火一下子就宣泄而出。
“媽,你在胡說什麼?”陸君炎揉了揉有些疲乏的眉心,語氣輕柔打斷她的話。
“我胡說?若不是漫若告訴我,我都不知道你如今翅膀這麼硬了?”陸母越說越氣,指著安北歌道:“家裏有漫若那樣一個賢惠未婚妻,外邊又勾搭一個小狐狸經?這小狐狸經究竟哪裏比得上漫若了?怎麼就把你的魂兒勾去了?你對得起漫若,對的起我和你爸嗎?”
聽到陸母的話,陸君炎臉色一沉,蘇漫若,看來得給她點忠告了,看來她是想連這個掛名未婚妻都不想做了!
竟然跑到自己父母麵前多嘴,他一直以來沒跟父母講北歌的事情,一方麵是出於他和北歌的感情還不是很穩定。
另一種是出於母親這些年很疼愛蘇漫若,不想讓她傷心難過,才沒有及時跟她們講,她倒好,竟然敢踩他的底線……
“媽,請你不要侮辱北歌,她如今已是我的合法妻子,是陸歌的媽媽,是我們陸家的一員,你不覺得你這樣說她不合適嗎?”陸君炎的態度依舊平和,說出來的話雖然不輕不重,去帶著一股無法撼動的力量,好像是在陸母麵前宣示他的主權,他的態度。
“什,什麼?你說什麼?”陸母幾乎不可置信的連連發問,自己這個兒子究竟做了什麼?
明明是有未婚妻的人,卻和一個來路不明的狐狸精領證了?
這什麼情況?
“你說,你為什麼要勾引我兒子?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會令他身敗名裂?”
“我……”安北歌本就對陸母忽然到來有些惶恐,然後她又和陸君炎忽然爭執了起來,從她惡劣的語氣和不好的態度中,她不難感受到她是針對她來的。
隻是一向奉公守法良好公民的她突然遭到了老公母親的辱罵,令她一時反應不過來,不知道該用何言辭來說自己的婆婆。
“不管北歌的事情,是我逼著她跟我領證的。”陸君炎連忙替北歌說話。
“你……”
“奶奶,你欺負北歌,奶奶你壞,你不好……”
陸母沒想到兒子會說出這番言論,頓時令她有些措手不及,令她更進退兩難,意外的是自己三歲的小孫子,竟然也向著那個女人說話?
她黑褐色的眼眸驚恐無比的看看這對父子。要趕走破壞她家庭幸福的安北歌有很多種方法,但她卻不願意當著孫子的麵,傷了她和孫子兒子的感情。
“陸歌,乖……”
“不要,奶奶欺負北歌,壞,哼!”雖然,一開始陸歌沒有搞明白奶奶在說的狐狸精究竟是誰,也不明白那個狐狸精什麼時候把爸爸勾走了?
更不知道奶奶為什麼和爸爸吵架,但是看到她幾次都指著北歌時,他便明了了,奶奶是在說北歌壞話。他果斷站隊,出言袒護她。
就連陸母想要說好話,從安北歌手裏抱回他,他都十分不給麵子的打斷,然後撲在安北歌懷裏,緊緊摟著她的脖子。
也不知道是怕安北歌再次走掉,還是怕奶奶搶走他的北歌。
看著陸歌的反應,陸母的心更是一痛,仿佛有人突然剜走她一塊心頭肉似的。
她怎麼都想不明白,為什麼連自己小孫子都為了維護一個外人,而不理自己?